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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篤——
篤——
篤——
還是上……
圍觀隊員已經徹底無語了。
之前每次有人投中,都有喝彩聲。
漸漸,投上靶也沒人喝彩了。
大家雙眼無神,很麻木地看著這一切。
現在,投上一點都不稀罕了。
投到肩膀的紅圈裡也不稀罕了。
誰要是投不中,刀子落在地上,那倒是真成稀罕事了。
有隊員忽然抬起手,在嘴巴上拍了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太陽已經躲到遠處山腰位置,眼看要沉入山谷。
訓練場上,光線明顯全暗了下來。
「停停停!」
教員不得不再一次出手,攔住了三人。
「我不得不說,我真小看你們仨了。可以,真可以,如果你們有機會出國比賽,我覺得這個項目你們就應該打頭陣。說實話,我都沒你們投的好。」
莊嚴笑道:「教員,那現在咋辦。」
教員撓了撓頭:「咋辦?」
他有些頭大。
想了想,說:「這樣吧,一局定輸贏。還是投肩部的紅圈,誰最接近中心,誰贏!」
莊嚴故意回頭看了一眼徐興國:「徐副連長,怎樣?」
徐興國說:「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還怕了不成?」
莊嚴嘿嘿笑了兩聲,對唐文凱道:「營長,你贊成這樣比法嗎?」
唐文凱說:「我還有選擇嗎?總不能待會兒飯都不吃,比到天亮對吧?」
「沒意見就這樣了。」
教員大手一揮,順便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抓緊時間,一個個來,開始!」
莊嚴走到投擲線前面,手一揮。
篤——
匕首穩穩噹噹扎在了紅圈裡。
徐興國一看,心裡一涼。
狗日的!
看起來,莊嚴扎中的位置很接近紅圈的中心。
而且,現在的光線條件下,還能這麼准,這傢伙真不是吹出來的。
這好幾年沒見,莊嚴居然還能保持那麼牛逼?
他走到投擲線旁,身體整隊靶子,神色凝重,抓住匕首的刀身,對著靶子比劃了兩下,猛地一揮。
叮——
金屬碰撞的脆響傳來。
圍觀的隊員大吃一驚。
金屬碰撞聲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般情況下,都是匕首刀身直接砸在靶子上,或者刀柄砸在木頭上才會因為碰撞發出這種聲音。
所有人精神大震,目光齊刷刷投向了靶子。
上面只有一把刀。
「咦?」
「怎麼回事?」
「不中?」
徐興國大聲道:「教員,是我的刀扎在上面,莊嚴的刀掉了!」
教員剛才沒注意,僅僅一瞬間,刀子就落地了。
誰的刀?
「是你的刀?」教員問徐興國。
徐興國趕忙道:「是我的刀,我盯著看呢!我的刀砸掉了莊嚴的刀,但是扎在了靶子上。」
莊嚴忍不住「我草」一聲,走到靶子前一看。
練習飛刀的刀柄上一般都有各自的名字,這是常規化的習慣。
每一個兵的武器裝備,大到背囊小到褲衩,都會用筆寫上自己的名字。
而訓練用的刀,刀柄是藍色的,上面一般用黑色筆寫著名字。
到了靶子前,莊嚴一看。
刀柄上果然有個名字,一看,是徐興國。
艾瑪!
還真是他的刀。
莊嚴回到投擲線旁,對教員說:「是老徐的刀,我的落地上去了。」
徐興國露出了笑容,問教員:「那這怎麼算,算誰贏?」
教員說:「當然是你,靶子上只有你的刀,當然你贏。」
「哈哈哈!」徐興國忍不住咧嘴笑了。
莊嚴看他嘚瑟又忍不住了,於是打擊道:「老徐你笑條毛啊,你還未必贏定了,我營長還沒上呢。」
徐興國斂起笑容,側頭看了一眼站在投擲線後面的唐文凱,一副大度的模樣說:「行啊,唐營長,你上!」
說罷,仿佛吃下一百顆定心丸似的退到一旁,雙手一盤,交叉在胸前。
紅箭大隊的兵早已經上來給徐興國豎大拇指了。
圍觀的隊員無不認為徐興國贏定了。
在整個集訓隊裡,都知道徐興國和莊嚴這兩人的軍事素質是最好的。
就連C集團軍特種大隊這次派來的10個人都不是這倆人對手。
唐文凱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老去的廉頗,精神可嘉,但是成績太水。
都認為他過來這裡只不過是一種值得稱讚的精神,但是說到要出線,沒人會將唐文凱列在名單里。
唐文凱感到自己肩膀上有千斤重。
本來還挺放鬆的心情,此刻連呼吸都感到胸口仿佛壓了一塊石頭。
站在投擲線前,唐文凱比劃了幾次,又把刀子放下了幾次。
徐興國趁機說:「唐營長,別急,慢慢來,就一刀的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其他人都盯著唐文凱看。
絕大部分人都覺得,這次第一怕是徐興國拿定了。
「營長,你贏不了,我可要輸全隊人可樂了。」莊嚴站在唐文凱身旁,對他說:「拿出你的最高水平給他們看看,別不把營長當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