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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是會帶兵的，也應該是會練兵的。
連自己都練不好自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回去帶自己那一個營的兵？
從前看到兵訓練，上去總能指指點點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到了自己就不行了？
我才不信！
他伸伸地吸了口氣，長長的將它又吐了出去，仿佛要將胸中的鬱結和這些廢氣一氣吹走。
……
第二天一大早。
天還沒亮。
4點半。
唐文凱的手錶開始震動起來。
他從床上坐起，在黑暗中偷偷穿上衣服。
誰在他對面床上的莊嚴察覺到動靜，從蚊帳里撐開一條縫，看著自己的營長。
「營長，幹嘛？」
他儘量將聲音壓低，不至於影響他人。
「噓——」
唐文凱舉起食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莊嚴不要聲張。
莊嚴也不再多說什麼，也跟著起床，然後利索的套上迷彩服，穿上鞋子。
倆人在黑暗中分別摸到自己那隻裝了好幾隻沙袋的背囊——為了達到標準到15KG重量，裡面的物品雖然都取出來了，不過填充進去了幾個沙袋，每次訓練都要稱一稱，不達標就自己滾去裝沙子。
在樓梯間裡，莊嚴問唐文凱：「營長，你打算加餐？」
唐文凱一邊整理著自己拿定迷彩小帽，一邊說：「我能不加餐嗎？你昨天看到了吧？我是120人里的最後一名。」
他嘆了口氣：「如果不加餐，兩個禮拜後開始實施淘汰制，每周淘汰一個班，我怕搞不過第一次淘汰。」
按照教員宣布的規則——集訓隊從入隊第二周開始，每周一次全體考核，根據成績重新排名，然後每次淘汰一個班，一直淘汰到最後一個班12人為止。
莊嚴理解唐文凱的焦慮。
也就是說，如果唐文凱要躲過第一次淘汰，那麼必須在兩周內把自己最弱的幾個科目練起來，在考核里不至於丟分，能夠進入9班，才能逃過一劫。
到了樓下，唐文凱站在營房前的水泥路上，對莊嚴說：「你幹嘛也跟著我起來，你的成績那麼好，沒必要浪費精力。」
莊嚴笑笑道：「我陪陪你嘛。」
唐文凱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莊嚴，你是在特種部隊待過的，也在總部的集訓隊待過，我有個想法。」
「你說。」莊嚴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能不能用你的訓練法來訓練我？」唐文凱說：「我的意思是，你就當做我是一個兵，你要在短期內將我訓練起來，根據我的實際情況給我定製一套訓練方案。成嗎？」
莊嚴說：「喲，營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唐文凱說：「我知道很難，但不是不可能對吧？我聽說了，你們連的一排長韓小北，從前就是你的兵，據說當兵那會兒訓練不咋樣，是你在很短的時間裡給他培養起來的。」
莊嚴點頭：「是有這回事，沒錯，他和我都是以前1師同一個連隊出來的。」
「那就按照他那套來訓練我得了。」唐文凱頓時滿眼的渴望：「我可不想就這麼滾蛋回去，至少……至少我也要撐到最後一輪，不然我這輩子都不甘心。」
正說著，樓梯里傳來了窸窸窣窣聲的腳步聲。
倆人轉頭一看，居然是偵察營的其他兵，領頭的是牛世林。
「你們搞什麼？」
唐文凱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好好休息你們來湊什麼熱鬧？」
牛世林嬉皮笑臉道：「營長，你和連長去單獨加餐，不叫上我們哪行啊？我們也是你們的兵啊！」
這理由，嘖嘖——
無法拒絕。
「行行行！」唐文凱不耐煩的招手：「都過來，一起吧！」
牛世林帶領其他兵一起圍了過去。
唐文凱對莊嚴說：「你看，這麼多人了，你不帶也得帶了。就當在你連里強化訓練一樣吧，說實話，莊嚴，我好歹也是一營長，我唐文凱可不輕易求人，我自己爹我都沒求過，這回算是求你了。」
「我草，營長你別這樣！」
莊嚴有些吃驚，唐文凱居然開口求自己，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辭了。
「行，那往後聽我的，我給你們特訓。」他回頭看看營房：「這裡啊，高手如雲，其實咱們4師偵察營要殺出重圍，儘量多的進入最後的12人名單，不留點汗不出點血，怕是不可能的。」
「那你說，怎麼搞？」唐文凱問。
「其實我從昨天的成績來看，咱們連情況很複雜。」莊嚴看著唐文凱：「營長你的硬科目一塌糊塗……」
唐文凱的臉色沉下去。
莊嚴趕緊笑道：「得，你不接受我就不說了。」
唐文凱急了：「誰說我不接受？狗屁！趕緊說！」
莊嚴繼續道：「你最大的弱項是力量、體力、速度和耐力，說到底就是你長期沒有高強度訓練來維持住你的狀態，所以導致你的體能出於十分低潮的狀態，而且營長你的年齡在全隊裡是最大的，不是最佳的年齡段。你如果要趕上去，要付出比年輕人多更多的努力。尤其是加強十公里長跑，手部、腰部、腿部的力量訓練。就像昨天你在踩繩上科目考核里，差點就失誤摔下來了，因為你的手和腳都沒勁了，才會導致動作變形。」
唐文凱說：「行，我就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