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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早上天剛蒙蒙亮，他就起床到障礙場邊，一個個障礙練習。
然後跟著兵們一起長跑，練氣。
意志力障礙，要的就是那口氣。
祿霄盯著障礙場，心臟懸在半空。
唐文凱的體力很顯然跟莊嚴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唐文凱居然還能順利一直翻越那些障礙物，這倒令他十分驚訝。
一種微微的羞愧從心裡湧起。
自己比唐文凱大三歲，可是要讓自己下場，自己還真沒那份勇氣，光是這個意志力障礙場，能不能跑下來還是兩說。
「師長，你看唐文凱這小子，還不錯啊。」
唐文凱剛上場的時候，幾個師首長沒人有把握敢說這位營長能跑完全全程。
這個障礙場是師里專門撥發經費建起來的，建好的時候，陳景明還過來實地檢驗了一番。
當時有偵察兵在那裡訓練，結果沒有一個能順利跑完全程的，有人甚至在中途各種摔，各種狼狽。
現在，唐文凱居然已經跑到了三百米，還沒失誤一次，這令他大為驚訝。
姜錦霖目光沒有從障礙場方向挪開，聽了副參謀長的話，也沒吭聲，良久後才道：「唐文凱肯定經常跑這個障礙。」
掉轉頭問不遠處的祿霄：「祿霄，你說是不是？」
「啊……」祿霄一下子沒回過神，剛才他一直在盯著唐文凱，師長姜錦霖說什麼，他沒聽到。
「唐文凱平時有練習過這個障礙嗎？」姜錦霖又問了一次。
祿霄點頭：「莊嚴組織一個月特訓的時候，他練過，後來我雖然沒見他練過，可是每天早上他都會提早起床，穿著迷彩服就去訓練場，我覺得應該是在偷偷練習這個，之前我是沒想到，現在一看，估計平時真的又在練。」
姜錦霖說：「祿霄，讓你上，你敢不敢上？」
祿霄頓時紅臉了，不過卻馬上回答：「師長只要你下命令，我馬上去跑。」
姜錦霖打量了一下祿霄，說：「祿霄啊，我知道你很服從命令，敢下場和能完成是兩回事。我看你的皮膚比前段時間又白了不少，作為一名軍人，皮膚太白可不是什麼好事。你雖然是政治主官，但是咱們這裡畢竟是軍隊，軍事素質還是要保持住。」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祿霄的臉色更紅了。
莊嚴衝過終點。
考核員看了看秒表，高喊：「成績有效，3分08秒43。」
然後舉起了手裡的秒表。
旁邊的記錄員趕緊在成績單上記錄下莊嚴的成績。
「草……」
莊嚴在草地上來回走動，活動筋骨，大口大口喘氣。
突然，有人驚呼起來。
莊嚴猛地轉頭，看到營長唐文凱掛在高樓的第三層，重心有些失衡。
這已經是最後一百米了。
高樓是倒數第二道障礙物，一共四層樓空狀無牆壁的木質樓房，就像四層平台。
每層兩米高，要從一樓爬到四樓，然後抓住滑輪，順著繩索滑到地面。
跑了三百多米，還要爬上四層樓，這的確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
這是最後一百米最難的一道障礙物。
翻越之後，剩下的只是最後一個輪胎陣，那是相當輕鬆的。
莊嚴趕緊跑過去，喊了聲：「營長，加油！」
他一喊，圍觀的兵在觀眾席上也跟著喊，排隊在起點準備出發的士兵也喊了起來。
「加油！營長！」
「營長，加油！」
聲音一浪接著一浪。
唐文凱的臉髒兮兮的，白兮兮的，雖然腰帶上掛著保險繩，但是由於手上有水，太滑，加上氣力已經被徹底掏空，腦部缺氧，視線黑了一下，差點就一頭栽下來。
索性是，他好歹也是受過多年偵察訓練的，當年也是尖子出身，雖然沒有莊嚴平時訓練的強度大，可還是有參加訓練。
身體的自我反應和條件反射讓他一把用腳和另一隻手勾住了木製的平台，不過還是險象環生。
人的意志力到這種時候已經接近崩潰。
如果沒有絕對強悍的體制，不，應該說縱然有強悍的體制，任何正常人跑到這裡都會缺氧，程度不同而已。
他感覺自己胸膛中有一團火在燒灼，心臟好像在高溫下不斷高速狂跳的發動機活塞，瘋狂向四肢泵血。
周圍的叫聲，讓他頓時打了個激靈！
對！
還有那麼多人看著自己！
這次考核選拔，是自己主動申請的，參加國際偵察兵比武，是自己的夢想！
撐住！
他狠狠咬牙，猛一用力，人翻上了平台。
深吸一口氣，又是一跳，伸手抓住第四層平台的邊緣，然後如雄獅般怒吼一聲，翻了上去。
莊嚴跑到幾時的考核官身旁，掃了一眼表，距離3分35秒還有11秒時間。
「距離優秀還剩十一秒！」他衝著高台上的唐文凱大吼：「營長，趕快！」
唐文凱顯然聽到了莊嚴的喊聲，不假思索地抓住滑輪的支架，縱身一跳，人掛在繩子上嗖地沿著繩索朝地面飛快滑去。
三秒多後，他落到地上，腿一軟，人直接成了滾地葫蘆。
觀眾們驚呼起來。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唐文凱顯然已經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