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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凱說:「準備打仗的部隊,誰說得准哪天就要上戰場打仗?難道讓他們不碰彈藥就是好事?這樣的部隊,能練出精兵?獨生子女怎麼了?獨生子女難道就不是兵了?國家打仗了,有人侵略了,獨生子女就不需要上戰場了?」
祿霄無話可說。
想了片刻,一跺腳,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行,訓練的事,我不管,你們自己看著辦。」
……
唐文凱和祿霄之間的對話,莊嚴當然無從得知。
不過,偵察營這天下午卻爆出了一個大新聞。
一個消息傳遍了整個營區——1連武偵的副連長莊嚴要和自己的兵比試狙擊耐力。
這事兒如同插上翅膀一樣,很快傳遍了每一個連隊。
只可惜,大家下午都有各自的訓練科目,也不能去現場吶喊助威——其實這種比賽,也不能吶喊助威,因為過程極其冗長而且煩悶。
不過大家只要訓練間隙班長喊停,宣布休息的時候,都涌到附近能看到靶場的地方,踮著腳尖朝靶場方向張望。
誰會輸?
誰會贏?
每一個兵和軍官心裡都很好奇。
據說比賽很簡單,批著吉利服在射擊地線上瞄靶,槍口一顆彈殼,腦袋上放一顆,看誰堅持的時間最長,誰的彈殼掉下就是輸。
乍聽之下,這種訓練令人捧腹,有讓人驚掉下巴。
這是哪門子的訓練方式?
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是訓練了?就是比賽了?
他娘的,如果進行這種比賽,全世界最容易拿冠軍的就屬烏龜這傢伙了。
一動不動是王八!
對吧?
等到了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夕陽西斜。
整個營區的兵忽然發現,沒有消息傳來說莊副連長和那是個兵的比賽誰贏了,誰輸了。
突然,靶場那邊一陣騷動,幾個穿著吉利服的兵七手八腳架著另一個兵,朝營部跑去。
有好事的幹部拉下其中一兵,一看居然是許二。
幹部就問:「許二,你們這是幹啥呢?」
許二一臉的紅,就像只烤豬:「去衛生員那裡!」
「怎麼了?」
「有人暈倒了。」
「暈倒了!?特麼趴在地上還能暈倒啊?你們太次了吧?」幹部有些不屑。
許二可不買其他連隊幹部的帳,眼球一翻,全是白色:「我說王排長,下午兩點你趴在靶場一動不動到現在試試,快三個小時了,我看到沒有?」
他指指自己的臉。
「老子都要成烤豬了!」
王排長大吃一驚,居然趴了三個小時,現在氣溫地表溫度有將近五十度,一動不動趴上三小時,估計真的脫水。
於是就問:「那你們副連長呢?」
「副連長?」許二臉上掠過一絲敬佩和一絲驕傲:「媽的,我們副連長就是個神,神了!」
說完,許二一路狂奔,追上自己的戰友,跑了。
王排長愣愣站在原地,看著靶場方向好久,忽然拿出哨子吹了起來。
「過來集合!整隊!」
他手下的班長過來問:「排長,還有半小時,不訓練了?」
「不訓練了,去靶場,看比賽!」
第955章 副連長最牛逼!
莊嚴趴在射擊地線上,身披吉利服的他如同融入了大地。
85狙一直端在手裡,槍管上的彈殼紋絲不動。
射擊地線後的出發區里,幾個狙擊隊的兵坐站在那裡,低聲議論著。
「你說咱們副連長是不是睡著了?」
「扯淡,睡著了彈殼肯定要掉。」
……
其實難怪有人會有這種錯覺。
因為從趴下去的那可以開始,莊嚴就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甚至從旁邊看去,就連生命氣息都感覺不到。
作為裁判的二排長好幾次悄悄繞到莊嚴的身旁,偷看他的眼睛。
最後驚訝的發現,莊嚴的雙眼是睜開的,一直在盯著瞄鏡。
現在,整個射擊地線上,除了暈倒的狙擊手文庚被抬走,其他的兵早已經宣告失敗。
最短的一個小時出頭,最長的也沒超過兩小時。
唯一還趴在射擊地線上和莊嚴較量的,是實名狙擊苗子裡槍法最好,而且是綜合素質最強的牛世林。
牛世林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有一種異常的感覺。
他的背上被太陽烤的乾巴巴的,迷彩服硬邦邦,該死的吉利服雖然遮住了灼熱的陽光,但是卻令身體更加悶熱。
背上的汗流出來,又烤乾了,而腹部和胸口部位的迷彩服由於長時間捂在地上,早已經濕透。
他輕輕地扇的動著眼皮,淚水嘩嘩之下。
這倒不是因為太難受哭了,而是汗水把眼睛都醃紅了,淚腺受到汗水的刺激導致一直在淌淚。
手腕上露出一點點皮膚的地方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蟲子在爬。
這鬼地方,到處都是野草,蟲子多得要死。
就現在,自己的吉利服上就盤旋著一群小蟲子,這玩意撲在身上只要發現有露在外面的皮膚就要上去叮一口。
看起來沒芝麻大,咬起人來痛癢難當。
越來越癢……
越來越癢……
有幾隻小蟲子撲在臉上,有一隻甚至撲在了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