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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國際機場飛到Y市的國際機場,途中總共用時10小時甚至更長。
長途飛機最難受的不光是雙腳可能會因為長期坐在位置上不動導致充血腫脹,更要命的是那種在狹小空間裡一動不動看著完全相同的景物長達十多個小時產生的視覺疲憊。
機艙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體味、香味。
不同國籍的人在狹小的經濟艙通道上走來走去。
每當有人經過,都飄來不同的味道,有些味道令人抓狂。
莊嚴沒看到林清影在自己所在的艙位里,也許位置在其他艙。
第一次飛長途客機,起初莊嚴還覺得挺新鮮,用有限的外語詞彙儲備去看看那些雞腸文雜誌和報紙,然後戴上耳機看看電影。
後來發現,大部分的電影都是T國語言,而且沒有雙譯,看起來十分吃力。
這讓莊嚴不由得對未來的集訓生活感到有些擔心,特種作戰里的專業詞彙比較多,尤其是排爆方面,更是多如牛毛。
T國的軍事是納入NATO體系里的,所以他們的標準肯定也是遵循NATO的標準,自己到時候能掌握多少,聽懂多少?
吃力地看了一部半懂不懂的T語電影,莊嚴開始感到乏味。
一看表,時間才過去了4個小時,乾脆不看電影了,將畫面調到GPS頻道上,看著那個飛機圖像繞著巨大的地球原型在一點點烏龜似的移動。
民航飛機的時速多數保持在800-1000公里之間,這已經是一個很高的速度,可是在GPS上看起來,真的比烏龜爬得都要慢。
地球可真大。
莊嚴乾脆百無聊賴地開始盯著屏幕上的小點,配合呼吸練習狙擊時候的擊發階段呼吸控制過程。
練了一次又一次。
就這樣,才消磨了一個小時。
五個小時過去了。
轉頭看看旁邊的崔偉楠,這廝居然真的呼呼大睡起來,以實際行動踐行著自己一路睡到Y市的諾言。
到了第五個小時,空姐過來開始發放飛機餐。
說實話,莊嚴不喜歡這個飛機餐。
裡面是米飯是芝士焗海鮮飯,開始吃起來酸酸的,也不知道放了啥。
有塊小蛋糕,看著挺漂亮精緻,可是吃起來甜得發齁。
還有兩顆醃製過,像橄欖一樣的小果子,放到嘴裡一嘗,又酸又咸又帶點兒澀,像曾經在野外嚼過的野生酸梨子。
如果是野外生存倒也無所謂,正常飲食上莊嚴是絕對不會碰著玩意的。
唯一還覺得可以的是飲料。
反正都是可樂果汁咖啡之類,無限續杯,空姐雖然是高鼻樑深眼窩子的T國人,可是懂中文,續杯也沒啥問題。
莊嚴曾經嘗試用自己的三腳貓英語去和對方溝通,發現彼此之間要費不少勁才能聽懂,最後只能用T國語,居然比用英文好使。
很快,莊嚴喝了一肚子水,只能站起來去找廁所。
機艙的廁所都在每個機艙和下個機艙連結的中間,所以那裡有一塊小小的空間,不少人站在那裡活動手腳,相互吹水打發時間。
莊嚴不願意馬上回到座位上,於是也找了個靠窗口的位置,人斜靠在機艙壁上,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景色。
本以為也許能看到點燈火,結果發現什麼都看不到,也許飛機是在大海上飛,下面沒有陸地。
坐飛機的也不是第一次了,這麼長途的飛機,莊嚴還是第一次坐。
一些奇怪的念頭不斷從腦子裡跳出來,萬一這玩意掉下去,要是有個傘包該多好?
為什麼民航又不給配傘包?
卻又每一個座位下都有個救生衣?
真的墜機了,傘包不比救生衣有用?
「你也在這裡啊?」
林清影熟悉的聲音從邊上傳來,終於將莊嚴從奇思怪想里拖回現實中。
第785章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
林清影和莊嚴兩人就這樣站在洗手間前面的那點空位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話匣子打開,大家才發現如此投緣,居然越聊越開心。
從林清影的口中得知,她是出生京城,祖籍蘇杭,從小在皇城根兒下長大,在部隊大院中成長,可謂也是根正苗紅那種。
爺爺輩很早參加革命,老紅軍,後來南下,就待在了南方,父親從小受家庭影響,早早入了伍,後來官至將星,只是因病英年早逝。
母親帶著她和哥哥留在京城,並沒有去南方,而是住在外婆外公在京城胡同的家裡。
唯一哥哥早已經出來經商,並沒有像父輩那樣選擇從軍,做的是醫療器材生意。
林清影自己高中畢業的時候,受了曾經留蘇的外婆影響,選擇了去國立莫斯科大學就讀本科,畢業後繼續攻讀MBA。
根據林清影自己說,由於對外語挺感興趣,因此大學期間選修了英語,T語是跟同學學的,俄語是日常需要,還有一門日語,是因為喜歡腳盆家的漫畫而自修的。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林清影為什麼在便簽紙上能流利書寫兩門外語。
當然也解釋了為什麼林清影身上既有北方女孩那種大膽豪放,也有江南女子的婉約溫柔。
不得不說,林清影對於莊嚴是極有震撼力的。
要知道,莊嚴自己讀書讀得並不算出色。在莊嚴的年代,正兒八經考上非自費大學還是一件挺值得驕傲的事情,更別說是出國留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