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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性問題上,部隊管得嚴,那就是部隊紀律里的地雷,踩不得。
「怎麼了?」反倒是羅興一臉不以為然,怪裡怪氣地衝著莊嚴笑了笑:「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個甚!」
「班長……這種事我見過,咱部隊對這種男女問題處理可嚴格了,這可是作風問題……」
莊嚴本意是勸羅興。
不過同時他又有個想法,也許人家排雷隊管得沒自己的部隊嚴格,自己是瞎操心了?
看到莊嚴擔心的模樣,羅興就笑。
「卵子作風問題,我說你小子是瞎操心。跟你說了吧,我就家就在附近,在另一個縣,我本來就是本地人,當地找個老婆咋地啦?這也算跟駐地女青年談戀愛?何況了,我原本駐地也不在這裡,我是組建掃雷隊才參加過來的。」
想想又笑了。
也許覺得莊嚴剛才的緊張太可笑。
又說:「再說了,我都簽了士官,將來就是長期在部隊服役的,找個老婆就不應該?難不成讓我退役了老哈哈再找?」
莊嚴沒料到這裡面有這麼多的曲折和道道。
原來羅興老家就在這附近。
難怪他說要在這裡舉行婚禮,原來人家老家就在這裡嘛!
莊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剛才真的是神經過敏。
「嗨——!」莊嚴長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總算鬆弛下來,說:「你早點說清楚嘛!我以為你亂搞男女關係來著!」
羅興說:「正兒八經談戀愛怎麼就叫做亂搞男女關係了?莊嚴你不要動不動亂扣帽子……」
莊嚴走前幾步,回過頭哈哈大笑,說誰知道班長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
話音沒落地,羅興突然臉色一變,手一抬,朝莊嚴大叫:「別動!」
莊嚴反應倒是快,猛地停住,一動不動。
「別動!」羅興重複了一句,然後舉起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住。
「都停下!」他大喊道。
狹窄的山路上,騾馬隊嗤溜溜地停住,那些騾馬鼻孔里噴著粗氣,不安分地用蹄子踩踏著地面。
羅興和莊嚴面對面。
莊嚴倒是挺冷靜,不過從羅興的眼中,他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班長,怎麼了?」
羅興的神色凝重,伸手從腰間的包里取出一把鉗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有雷……」
回過身,對後面的人喊道:「後退,後退,退到安全地帶!」
雷?
莊嚴身體一點都不敢動,從上到下,四肢軀幹。
自己就這麼不小心,就這麼倒霉,踩上雷了?
不可能啊!
自己沒有一點兒感覺!
第600章 千鈞一線
站在羅興身後的其他掃雷部隊的官兵和獵人分隊所有人此時腦子裡都炸了一下。
荒山小道……
這種地方多年來人跡罕至不說,最最要命的並不是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這裡靠近界碑附近,這些山頭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當年是你攻占了你埋地雷,我攻占了我為了防禦也埋地雷。
地雷那是一層疊一層,一層加一層。
更致命的是,掃雷隊手裡掌握的雷區資料那都是當年我們自己的工兵部隊和邊防部隊留下的,但是Y軍的布雷圖卻一點資料都沒有。
按說從和平的角度來說,戰爭結束了,大家應該相互協助,一切將雷區清理乾淨。
可Y軍那邊似乎不這麼想。
至今許多界碑所在的地方,Y國那邊都認為自己吃虧了,那些應該是他們的領土,一直在各種找碴,甚至干擾排雷。
有時候掃雷大隊剛布下掃雷彈,他們就過來了,然後將掃雷彈搬開,掃雷隊再布置上去,他們又摸上來,搬開。
有幾次大家正面相遇,鬧了起來,Y軍那邊有人被逼急了,直接就躺在掃雷彈上,一副「有種連我一起炸」的架勢。
要說這種界碑附近的荒山小道,雷是隨時可能出現,你都不知道是誰布下的。
莊嚴的額角上冒出一顆豆大的汗珠。
他聽到一隻不知名的蟲子在耳邊嗡嗡地飛,但又不敢動。
「羅興,出什麼事了?」
楊大喜在山路的拐角處大聲問道。
羅興扭頭回答:「詭雷!絆發!」
楊大喜又問:「有把握沒有?」
羅興說:「因該有,不過絆索有些霉化,需要小心點。」
楊大喜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羅興搖頭道:「別過來!要能拆我一個人就能拆,要不能拆,來多幾個就是死幾個!」
楊大喜不說話了。
拆雷不是抬石頭,不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拆雷說的是技巧。
更何況是絆髮型的詭雷,更是講究拆彈技巧。
這對排雷兵的技術要求極高,對心理素質的要求也極高。
如果這個詭雷是多年前布下,正如羅興說的,絆索已經霉化,那就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
手只要重點,或者抖一些,興許絆索會斷,也許會拉響引信。
反正各種情況都會發生。
「莊嚴,你相信班長嗎?」羅興一變從隨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個排雷鉗,一邊取出一截鐵絲,用排雷鉗將它截成5CM左右的小段。
莊嚴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