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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他十分高興。
感官變得敏銳，這可以避免更多的危險，尤其在雷場。
其實莊嚴不明白的是，之所以變得敏銳，是因為他處於一種緊張和亢奮交織的狀態下。
亢奮就會刺激人的感官，讓它們變得更靈敏。
「喲！」羅興起床走出帳篷，一眼就看到了莊嚴，說：「你小子今天那麼早？」
「班長早啊！」莊嚴說：「睡不著了，今天要上雷場。」
羅興拿著口缸牙刷，肩膀上搭著毛巾，從炊事班裡打了點水，擠上牙膏，蹲在路邊開始刷牙。
一邊刷，一邊說：「12號雷場是新雷場，不過難度不算大，地勢相對平坦，你們是新丁，還是不要去太複雜的地形上掃雷，12號雷場適合你們。」
莊嚴說：「那就是說，沒什麼挑戰性的？」
羅興吐掉口裡的牙膏水，抬頭看了一眼莊嚴道：「說是難度相對低，但是對於排雷工兵來說，每一顆雷都必須用最謹慎的態度去對待，別掉以輕心，記住，如果掉以輕心，那會讓你丟命的！」
莊嚴點頭道：「我明白，老大。」
「嗯，孺子可教！」羅興經常用這句口頭禪表示他對訓練的滿意程度，這已經是最高的誇獎了。
「你是分在我們一班，到了那裡，跟好我，記住，就算走路，也要踩著我的腳印走，我沒踩過的地方，你就別踩！」
莊嚴心想，羅興這人雖然說話粗粗魯魯，但是要說人是真沒話說。
從這句簡單的話里就能聽出來，我上，你們跟著。
危險都留給了自己。
難怪他手下的一班的兵都喜歡叫他老大，果然是有大哥的風範。
很快，整個營地都熱鬧起來了。
由於是第一次上雷場，所以韓自詡也放不下心，早餐過後還沒登車，先是把人集合起來，好好訓了一番話。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不亂走，不添亂，老老實實，別在雷場裡擺特種兵的臭架子。
八點二十分，車來了。
12號雷場距離營區有21公里距離，去那裡之後，中午就地吃飯，不回來，到晚上四點半再收隊。
早收隊的原因是因為排雷是細緻活兒，儘量要在光線充足的時候進行。
不光是光線，還有人在光線昏暗的時候進行細緻作業也不適合，因為精神上容易產生倦怠。
明亮的光線會讓人更容易集中精神，對於排雷很有好處。
搬了器材上了車，已經是八點四十分了。
車隊浩浩蕩蕩朝著西南方向開，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洋土路」，在黃塵滾滾中，莊嚴乾脆將脖子上的野戰圍巾拉起來，罩住自己的臉。
九點半，車隊達到指定位置。
下車，卸下器材。
莊嚴朝周圍掃了一圈，好像沒看到什麼雷場，只看到連綿的群山。
「雷場在哪？」
他問羅興。
羅興指指自己的左側，說：「在那裡，距離我們兩百米。」
莊嚴本來想過去看看，卻又想到了韓自詡強調的雷場紀律——不要亂跑！跟著掃雷隊的兵一起走，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這裡說不準哪裡就有雷，自己還是小心為上。
「班長，能帶我去邊上看看嗎？」他問。
羅興說：「好啊，帶你去看看，莊嚴，你以前沒見過雷場吧？」
說著，領頭就走。
莊嚴跟在羅興身後，走了百多米。
最後，羅興停下，指著前面說：「看到沒有，12號雷場。」
莊嚴順著他指向的方向望去。
只見不遠處杵著一排鐵絲圍欄，鐵絲圍欄延續著，將山腳的一片雜草叢生的地方圍了起來。
一個巨大的白色警示牌上，用油漆畫了個黑色的骷髏頭。
骷髏頭下面有字——雷區！危險！嚴禁進入！下面還有某地方掃雷辦的落款。
「這就是12號雷場，它的面積並不大，但是卡著一條以前通往邊境的交通要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排掉它，大約一個禮拜時間必須完成，然後移交給地方政府。」
他的手一指，指著遠處一片石頭水泥矮牆道：「看到那邊沒有？這就是封圍？」
「什麼是封圍？」莊嚴問。
「就是暫時不列在排雷名單上的雷場，所以將它圍起來，禁止人進入，也防止牲口進入踩雷，等掃完重要部位的雷場後，往後會輪上它們。」
莊嚴朝著封圍的水泥牆望去，也有像12號雷區一樣的警示標牌，上面的骷髏是紅色的，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好像盯著自己獰笑。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死亡的氣味。
第587章 生死看淡
「隊長，怎麼還沒輪到我們進雷場？」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的十點半，排雷卻還沒有開始。周圍的所有人似乎都不心急，正在進行各種準備。
莊嚴和「獵人」分隊的特種兵被人安排坐在距離雷區大約100米的地方坐下。
這種感覺就像當年坐在準備區等著領取子彈上射擊地線的新兵。
別人玩，你只有看的份。
掃雷隊的老兵們也沒有進入雷場，不過早已經穿上了20多斤的防爆服，一個個像當年莊嚴看到防化連的兵穿得像個小豬一樣跑五公里的感覺。
「還輪不到我們。」韓自詡倒是挺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