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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600米……」莊嚴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轉頭對嚴肅說：「我有七成機會擊中頭靶。不過現在得先等等，還有一個小時40分鐘，我們再等等，萬一天氣起了變化，對我們滲透是有利的。」
其實莊嚴有半句話沒說出來。
即便天氣變化，或者下雨或者陰沉下來，雖然有利於接近目標，但同時也為狙擊的精確性增加了難度。
他不願意說，因為不想打擊士氣。
本來就夠難的了，何必添亂。
「你肯定？」嚴肅問。
對於嚴肅來說，他自認沒有莊嚴這個狙擊水平。
雖然大家同年兵，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就是——莊嚴在射擊方面的天賦絕對是全分隊裡最高的。
和莊嚴搭檔，嚴肅覺得很不錯。
一來二人了解，配合會相對於其他人來說默契許多。
二來是莊嚴的射擊水平極高，在全隊除班長和隊長之外是第一的。
「我肯定啦！你放心。」莊嚴小心翼翼將子彈又裝了回去，一邊裝一邊說：「前幾天我聽韓隊和老章倆人在聊天，說是去找廠家訂購一批專用的狙擊彈，說是什麼『三角』牌的。韓閻王說，這子彈的精度能夠達到前蘇軍7N1的SVD專用彈水準，如果是那種子彈，我估計我600米是有希望的。」
「專用彈？」嚴肅奇道，「我倒是沒聽過這事。」
「是不是真的，過段時間就知道了。」莊嚴說：「據說韓閻王在院校那會兒是出了名的優秀狙擊手，結果有次俄軍代表團去了他們所在的院校訪問，剛好院校里有SVD原版槍，我們的85狙其實是仿製SVD的，學院裡有人說，我們的85狙仿製的十分成功，可以達到原版的一致水平。」
「當時那些陪同前來的俄軍隨從有些不相信，雙方一試，發現散布還真的一樣，於是院校的教員很高興，覺得自己說得沒錯。沒想到，人家領隊的軍官頭搖成了撥浪鼓，說這槍不對，精度不對。」
「當時大家就很愕然。明明是面對面，鼓對鼓鑼對鑼地試槍，打出來的成績又是院校和俄軍雙方代表都試過的，怎麼就不對了？」
「後來人家軍官說了，說槍可能沒問題，但是你們的子彈是很有問題。這話一出口，大家都尷尬了。院校里有人不服，說子彈有啥不一樣？人家就說，如果你們願意，下次你們過來我們那邊回訪的時候，請帶上你們的槍和子彈，我們會給你一個驚喜。」
嚴肅說：「嘿，你這事聽誰說的？這事，後來怎樣了？」
莊嚴說：「我也是從老章那裡聽來的，你就當故事聽好了。不過，這事還是靠譜的，我覺得老章沒必要撒謊。」
「趕緊說說，後來怎樣了？回訪的事情怎樣了？」嚴肅說。
第543章 子彈的重要性
「後來？」
莊嚴笑了笑。
「後來他們真的回訪了，本來就是固定的程序，去了人家軍事院校回訪。」
嚴肅問：「真帶了槍去？」
「帶了。」莊嚴說：「幹嘛不帶，不服嘛，好歹也是精心仿製，搞出來的東西被說子彈不行，哪服呢？你也知道，當時韓自詡也是從學院裡選出來的狙擊高手，你看韓閻王現在這種傲嬌樣，在院校里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結果呢？」嚴肅有些等不及了。
反正現在有時間，等著天氣變化呢，乾脆就聊聊，反正剛才看到B班和韓閻王他們都在瞭望台上，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是搜索。
何況了，山坳里的目標易守難攻，守著就已經是大難題，何必趕盡殺絕。
那樣任務估計也沒人能完成了。
莊嚴輕輕地清了清嗓子，說：「後來我們的院校團隊去了人家那邊，還真的和別人組織了一場射擊交流，這事當時也沒擴大，屬於小型的交流，只是測試槍枝的精度而已。」
「在人家那邊打出來的成績把所有人嚇了一跳。俄軍院校的人用原版的SVD打出來的成績比我們的散布小了整整一圈，我們自己用85狙打出來的成績一比就顯得慘不忍睹了。當時在場的韓閻王也是驚掉了下巴，他以前也是知道子彈有差別，可是沒想到差別會那麼大！」
「後來用人家的槍試過沒有？」嚴肅問。
莊嚴說：「試了。是韓閻王主動要求試的。接過一打，嘿！成績比俄軍的成績還好！把俄軍的7N1專用彈拿到85式狙擊槍上用，接過成績同樣比用我們自己的子彈好，甚至比我們的精挑彈還要好上不少。很明顯嘛，這就是子彈的問題，咱們的槍和人沒問題，但是細節決定成敗，敗就敗在子彈這個細節上了。別人用的是7N1型號的專用彈，我們用的是53式重機槍的普通彈，材質、製造工藝等等都不是一回事，能不輸嗎？我們不是沒好槍手，我們缺的是好槍和好彈。所以回來之後，韓閻王曾經寫過一篇關於影響狙擊槍射擊精度的各種因素的論文交給院校，闡明了子彈對於狙擊的重要性，要求研製、生產和配發狙擊槍專用的射擊彈藥。」
嚴肅說：「可是至今我們還是沒有專用彈……」
莊嚴撓撓頭，說：「是啊，所以我也不明白咋回事。」
嚴肅笑了，說：「有些事，你不到那個位置上你是不明白的，咱們當兵的，就要基於現有條件，發揮最大的效能。」
「效能？」莊嚴忍不住吐槽道：「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好槍好彈，我能咋辦？我估計，如果咱們也用專用彈進行射擊，別600米我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機會，我估計我能有把握打95%的命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