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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為戰友,都會想到其他人該怎麼辦?
已經將飯菜裝滿了自己餐托幾的個隊員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
莊嚴忽然站了起來,問韓自詡道:「隊長,我們能不能把自己的食物放回去一些?」
韓自詡的瞳孔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面上還是冷冰冰的,說:「你們有權放回去,但是記住,只有一次機會取食物,放回去之後,吃不飽也不能再拿。」
莊嚴捧起餐托,離開餐桌回到長桌旁,將托盆里的飯菜倒回去一些。
其他人紛紛起身,跟著在莊嚴身後,做了同一件事。
回到飯桌旁,莊嚴看了看自己的托盆里,已經沒多少菜,不過飯還有些。
「老莊,有種!」
莊嚴對面坐的就是大個子蘇卉開,伸出蒲扇大的手,遞了過來。
「我叫蘇卉開,A集團軍偵察大隊。」
莊嚴笑著伸出手,握住了蘇卉開的手,倆人搖了一下。
蘇卉開說:「喲!練家子?」
他摸到了莊嚴手掌上,長在指關節上的繭子。
莊嚴樂了,說:「不是,業餘小愛好,打打沙袋而已。」
蘇卉開說:「別蒙我,我可是專業的,來當兵前,我可是H省拳擊隊的隊員之一。你這種繭子,沒好好打上個一年是練不出來的。」
「吃飯,吃飯。」莊嚴說:「抓緊時間吃飯沒錯,待會兒不知道還有什麼么蛾子。」
蘇卉開猛地點頭,表示同意莊嚴的看法:「對對對,媽的,不知道待會兒還會整什麼鬼么蛾子。」
莊嚴把飯用湯汁攪拌一下,大口大口塞進嘴裡。
雖然沒什麼菜,可是味道還真不錯,興許真的是餓慌了。
後面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潮水一樣湧進來。
飯菜很快一掃而空,有拿不到食物的人站在餐桌旁,欲哭無淚。
「報告隊長,我要求加點飯菜!」有個隊員忍不住了,站在空空蕩蕩的飯盆前面抗議道:「我們不能餓著肚子參加選訓!」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隊的?」韓自詡問。
那個隊員說:「報告隊長,我叫姚家更,來自於B集團軍6師233團。」
「姚家更……姚家更……」韓自詡背著手,走到姚家更面前,說:「舉個例子,打仗的時候,你的後勤跟不上,沒東西吃了,是不是跟對面的敵人說不打了?回家吃飽飯再打?」
姚家更壓根兒沒想到韓自詡會回答得如此刁鑽。
愣了一下才道:「隊長,現在不是打仗。」
「可對於我來說,就是打仗!練為戰!作為我們軍人來說,一切的訓練都為打贏戰爭做準備!一切的訓練都必須按照打仗為前提來準備!」韓自詡的語氣越來越重,逼問著姚家更:「回答我!是不是沒飯吃你就投降了!?」
姚家更的嘴皮子在微微地翕動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不!我錯了,隊長!」
韓自詡點點頭:「行,回去吧!」
他抬起頭,環視整個飯堂,聲音如同一條狼:「記住!像剛才姚家更提出的這種愚蠢的問題只允許問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人問我這麼白痴的問題,我就讓他立即滾蛋!」
飯堂里靜悄悄的,再也沒人敢吭氣。
莊嚴也算是第一次見識了韓自詡的兇悍。
剛才,他對著姚家更吼出那番話的時候,後者明顯被他的氣勢絕對性壓倒,即便是個老兵,又是個部隊裡的尖子,仍舊難免在韓自詡犀利的目光和如同刀鋒一樣的語言之下感到如同泰山般的壓迫力,仿佛你站在錢塘江的堤壩上,看著原本看似安靜的小浪花層層疊疊突然成了巨浪滔天,向你撲面而來。
殺氣!
操!
這傢伙的殺氣真特麼重!
莊嚴的軍旅生涯中遇到過不少人,不少嚴厲的班長、排長、連長,不過,韓自詡是他見過最有氣勢的一個。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上尉參謀。
「五分鐘後,我要在大操場上見到你們!」
韓自詡扔下這句話,轉身出門,消失在飯堂的大門口。
「走吧,洗完盆子放回去,集合了。」嚴肅用舌頭舔掉托盆里的飯菜殘渣,站起來走向外面的洗碗槽。
莊嚴看到自己桌上的所有人都在做同一個動作——舔盆子。
沒錯,即便是一顆飯粒,都要吃下去。
這就是熱量,即便為數不多,但是在這個基地里,必須珍惜哪怕是一丁點連老鼠都看不上的食物。
莊嚴也毫不猶豫,三下五除二舔乾淨了自己的不鏽鋼餐托,趕緊跟著大夥離開飯堂。
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韓自詡下一個「節目」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燈光照耀下的大操場如同白晝。
所有人站在草皮上,彼此都能聞到對放身上的汗臭味,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你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營區周圍的山地,所以今晚我就不打算帶你們出去瞎逛了,咱們還是在自己的營區里練練就好,沒必要搞得那麼艱苦,對吧?」
莊嚴發現韓自詡從來都喜歡詢問自己手下的兵,可莊嚴覺得這種破爛問題壓根兒是沒有人會回答的。
相信韓自詡自己也知道,只不過問只是一種習慣性的模式,就像國人喜歡見面就說一聲「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