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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醫院,仔細做了檢查。

  到臨了,醫生們終於有了答案——不幸中的大型,僅僅是左大臂脫臼,其餘沒有任何問題。

  躺在病床上的莊嚴拉住李尚悅,問這個將自己接來部隊的醫生,說:「李醫生,十天後我就要參加比武了,還能參加器械項目嗎?」

  「你是說八練習?」李尚悅立即否決了莊嚴的想法:「不行!雖然過一個禮拜你的疼痛感就會消失,但是脫臼是要慢慢恢復的,不能做高強度的手部運動,否則會再次脫掉,你還是好好歇著吧,明年再考慮了。」

  聽見李尚悅給自己的器械比武項目判了死刑,莊嚴的腦袋嗡一下炸了。

  第252章 手沒斷

  摔傷之後的一個禮拜,是莊嚴在教導大隊裡的至暗時刻。

  只有作為尖子,才能感受到那種你即將有機會觸摸到成功,卻又忽然被一個叫做命運的東西從手裡瞬間扯走的感覺。

  莊嚴在野戰醫院裡觀察了一天,白天中隊長周湖平和指導員王增明來過,見了莊嚴劈頭就罵,說為什麼不做防護?為什麼逞強好勝?就要比武了難道不知道嗎?

  等把莊嚴訓得一愣一愣之後,又安慰道:「沒事,手沒斷,怕毛啊!你不是還有一隻手嗎?打槍你還行吧!」

  第二天出院回到教導隊,莊嚴一直扎著繃帶調著那隻手,什麼都做不成。

  拿了桿槍試了試,左手沒法子扶住護木進行有效據槍,估計搞搞一練習都有難度,更別說是二三四五練習了。

  到了晚上,大臂關節處開始隱隱作痛,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莊嚴只好溜出排房,到中隊前面坐邊籃球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他不斷地胡思亂想。

  想起了老迷糊,想起了老七。

  他覺得很奇怪,這次自己的心情居然很平靜。

  不是應該懊惱嗎?

  不是應該傷心嗎?

  可是,莊嚴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些情緒。

  之所以出來這裡呆坐,是因為關節真的很疼,只要動一下,就呲牙咧嘴。

  軍醫李尚悅說了,大臂脫臼過後的幾天裡是最疼的,還給莊嚴開了幾片止痛藥。

  沒什麼大不了的,莊嚴想。

  第二天,當參加比武的教導隊尖子集訓隊在射擊場集合,正在分發子彈的時候,射擊教員彭強聽到身後傳來響亮的報到聲。

  「報告彭教員,三中隊學員莊嚴要求歸隊!」

  彭強回頭一看,立馬「咦」了一聲。

  「莊嚴,你的手不是剛受傷嗎?」

  莊嚴低頭看了看掛在脖子上的繃帶,笑嘻嘻道:「彭教員,左手而已,又沒規定要求左手扣扳機。」

  他舉起右手的食指,做了個扣扳機的動作。

  「我有這個就行。」

  彭強臉頓時虎了起來:「扯淡!單手你怎麼持槍?怎麼打得准?」

  莊嚴說:「不讓我試試怎麼知道?」

  彭強擺擺手:「去去去,回你的排房休息去,單手持槍太危險,我可不敢給你冒這個險。何況了,我們現在是所有練習都要打一次,你單手持槍能打臥姿一練習,可是能打二練習和四、五練習?」

  二練習是臥跪立三種姿勢無依託射擊,而四練習涉及到山地射擊、運動目標是射擊,五練習則要求雙手操作程度更高,因為涉及到抵近射擊。

  在彭強看來,莊嚴也就是勇氣可嘉,但是絕不現實。

  即便是一練習,如果單手操槍,由於沒有左手把握護木,所以開槍瞬間會因為後坐力的緣故而產生「跳槍」現象,很容易出訓練事故。

  作為射擊教員和訓練隊的隊長,彭強不能不慎重其事。

  被彭強質問,莊嚴頓時啞口無言。

  只靠一隻手,是不會可能完成那幾個射擊項目的。

  「讓他試試!」

  溫志興突然出現在射擊場上,身後跟著周湖平。

  走到莊嚴身邊,溫志興用手輕輕抬了抬莊嚴那隻左手。

  莊嚴頓時呲牙咧嘴,一頭冷汗。

  「你看看。」溫志興回頭對周湖平說:「明明很疼,就是不吭聲忍著,這小子的脾氣夠倔,忍耐力也很好,是當個神射手的材料嘛!」

  周湖平說:「嗨!大隊長,你還沒說他逞強好勝呢,要不是,也不會弄成這樣。」

  溫志興沒有回答周湖平,而是轉向彭強。

  「怎麼不讓他參加訓練?」

  彭強說:「安全問題,單手操槍,不安全,會跳槍,萬一走火,可能會出事。」

  溫志興嘆了口,這才回過頭對周湖平說:「這事也不能怪莊嚴。你說這部隊練兵吧,哪個當主官的不想看到自己手下的兵事事爭先?沒點兒爭強好勝的心,這兵那不是跟大姑娘一樣?我們部隊培養的是戰士,又不是培養書生,不要什麼謙謙君子,我們是在養狼,狼如果不兇猛不爭強,那就是家犬了。」

  「現在都說要安全練兵了,很多部隊都怕出訓練事故。可是哪有部隊訓練不出事故的道理?都怕出事故,乾脆都在排房裡學繡花得了,摸什麼槍呢?這繡花有時候一個不消息還扎手呢!部隊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用來看的。」

  他指著莊嚴說說:「單手操槍怎麼啦?打仗時候傷了一隻手,難道就不打了?敵人難道就可憐你一隻手,不進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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