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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這種乒桌球乓開瓶子,劈磚塊的節目沒啥興趣,於是又轉頭去撩坐在自己後面的徐興國。

  「徐典型,你的拿手好戲呢!要不,咱們哥倆現在找營長報個名,讓他跟團長說說,我們倆代表三營的新同志一起上台表演個氣功開磚的節目壓壓軸?」

  徐興國實在不想招惹、也不想搭理莊嚴,於是哼了一聲說了句:「無聊!」

  然後就再沒說話。

  這天的大年初一晚會就這麼百無聊賴中渡過了。

  莊嚴和嚴肅討論完女兵的話題之後,就再沒吱聲。

  他不想再次惹上麻煩。

  今天已經倒霉了,一大早跑了足足十公里回營區,差點沒跑斷氣,至今兩條腿還發虛呢。

  不過,他怎麼都沒想到,人如果倒霉起來,放屁都會砸傷腳後跟。

  很快,他就明白「禍不單行」這句老話的深刻含義了。

  當表演結束,三營的兵都集合好後,營長騰文冀站在隊伍前,再一次點了莊嚴的名。

  「莊嚴!出列!」

  莊嚴的頭皮一下全麻了!

  什麼鬼!?

  又出列!?

  他現在對「出列」這倆字簡直極度敏感,已經有恐懼症了。

  第49章 八字不合

  其實事后庄嚴才知道,那晚的事情只是個意外。

  原因只是因為營長騰文冀上了一次廁所。

  騰營長始終和廁所這個東西挺有緣分,上次新兵蛋常勝在廁所里向他敬禮問好導致鬧出笑話,而這一次,也是因為上了一趟廁所,導致了莊嚴的倒霉。

  原本在晚會上,作為一營之長的騰文冀是要和團首長都坐在前面的首長席上觀看晚會的。

  只不過這兩天過年,炊事班炒菜重手了點,菜里油水足不說,吃的都是大魚大肉。

  頭天晚上年三十,營長騰文冀挨個連隊去慰問敬酒,又吃多了幾片炒著辣椒的五花肉,然後喝多了點冰涼的啤酒,沒想把肚子給整出毛病來。

  從早上的防空隱蔽演習回來之後,騰文冀的肚子裡就像被鑿穿的泉眼一樣,一整天咕嘟咕嘟響。

  雖然衛生員給了點藥吃,總算緩和了些,晚上是全團集體活動,作為一營之長的他是斷斷不能缺席的,於是咬牙便跟著營里的車隊去了團部看演出。

  沒曾想這晚會剛拉開序幕沒多久,這肚子裡就已經翻江倒海鬧起了革命,於是趕緊向團長魏雪峰說了聲抱歉就跑團部的廁所里卸貨去了。

  等卸貨出來,演出已經開始許久,首長席是在隊伍的最前面,要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要穿過整個團的隊列。

  台上那時候正好女兵演出隊出場表演那支《小背簍》的舞蹈,所有男兵都聚精會神雙眼放光。

  騰文冀想了想,還是不要貿貿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首長席去,何況菸癮忽然發作,於是乾脆從旁邊的連隊裡拿了張小板凳,直接就坐在八連隊伍的尾巴後面去了。

  後面的新兵看到營長,當然死嚇得趕緊雙手放在膝蓋上,挺胸拔背坐姿挺立,更不敢聲張。

  沒想到,在那裡愜意地偷個閒的騰營長卻聽到了坐在他前面不遠處的莊嚴在對那些台上表演的女兵極盡評價之能事,言語裡簡直輕佻浮躁又缺乏對女同志的基本尊重。

  這算是莊嚴又讓抓了個現形。

  在部隊裡,男女關係一向是紅線中的高壓線,絕對觸碰不得。

  對女同志的態度也是如此,你心裡可以想,但是你嘴上不能說。

  一說就錯。

  別人不計較還好說,計較起來就是個人作風問題。

  莊嚴糊裡糊塗被騰文冀從隊列里叫出來的時候還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

  騰文冀對面前這還沒授銜的新兵早已經是印象深刻——當然,絕對不是什麼好印象。

  「今晚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過年嘛,本來我也不想發火,可是剛才啊,我去辦了點事回來,坐在了八連的後面,卻聽到了某些新同志一些極其輕佻浮躁的話……這些話,是很不符合我們革命軍人身份的話,這是一些地方的流氓小阿飛才會說的話。」

  他側了側身,看了一眼旁邊的莊嚴,繃著一張太平間裡的死人臉,面無表情道:「什麼普通貨色?你說,什麼叫普通貨色?什麼叫天津狗不理?莊嚴你來給大家解釋解釋?」

  營長騰文冀一本正經地質問莊嚴。

  下面的隊伍里,早已經傳出了陣陣壓抑又不敢放肆的笑聲。

  其實,哪個男兵心裡估計都和莊嚴有著同樣的想法,只不過沒人說出來而已,也許有說,也只是私下說,不敢讓幹部聽見。

  「笑什麼笑!」

  騰文冀大聲道:「女兵也是革命戰友,對待自己的同志,能用諸如什麼普通貨色和什麼天津狗不理這種詞語嗎?像什麼話!」

  他一邊批評著,一邊巴拉巴拉地從女性能頂半邊天說到人格尊重問題上,最後扯到了革命軍人的自我修養。

  莊嚴站在一邊,心裡早已經比黃連還苦。

  不過他也自知理虧,自己也就是反感女兵傲嬌的模樣所以才出言不遜,沒想被人逮了個正著。

  於是不敢說啥,只是悶著一股勁兒把軍姿站出個筆挺樣,猜想著這樣至少能加點印象分。

  也許是營長騰文冀對早上防空演練一事還耿耿於懷,於是才對這一點雞毛蒜皮可大可小的事情放大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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