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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含章不放手的話說得信誓旦旦,但其實根本不敢再往前踏一步,就害怕真的把人逼急了,淳樂水拋下一切也要離開。

  只要他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不去打擾淳樂水,淳樂水那邊便也不會有任何聲音。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在無數個深夜,宋含章坐在車裡望向樓上或者淳樂水站在窗邊看向樓下時,對方同樣也在注視著他所在的方向。

  雙方就在這種沉默中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直到宋含章再次主動地打破了這個平靜的假象。

  「宋含章,幾個月了你拉黑我——?」

  工作間隙,簡聞突然破門而入,秘書一臉惶恐地跟在簡聞身後:「對不起宋總,簡總他……」

  宋含章從桌前里抬起頭,先是看了眼簡聞,才給旁邊的秘書遞了個眼色,讓她出去。

  簡聞雙手撐在辦公桌邊沿:「你是不是真打算和我絕交啊,我不是給你道歉了嗎,你怎麼那么小心眼兒呢?」

  宋含章一目十行瀏覽著手上的文件,連頭也沒抬:「忘了。」

  他這是在回答簡聞進門時的那句話,兩個字把簡聞堵得沒脾氣,指著他所有罵人的話都在嘴邊轉了一圈又被他咽回去。

  簡聞丟下一句「懶得和你計較」,熟門熟路在宋含章酒櫃裡挑了瓶酒,指間夾著兩個酒杯在他辦公桌上敲了敲:「別工作了,過來陪我喝酒。」

  他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酒都倒好了也沒見人過來,簡聞抬頭一看,宋含章還坐在椅子上,保持著處理工作的姿勢動也沒動一下。

  簡聞嘖了下:「沒勁。」

  他拿著酒杯自顧自喝起來。

  手上的重要工作處理完,宋含章叫來助理交代了幾句,才起身坐到簡聞對面,到這會兒簡聞已經獨自坐在他辦公室喝了一個多小時了。

  「忙完了?」他問宋含章。

  宋含章點頭,捏著酒杯伸手過去,簡聞俯身和他輕碰了一下,吐槽他:「你以前話雖然也不多但好歹也會說兩句,現在跟個悶葫蘆似的,也就我還受得了你。要不是我找不到人喝酒,我才不往你這裡湊。」

  宋含章往桌上掃了眼,他這半天坐在這裡居然一個人就悶頭灌完了一瓶酒。

  「怎麼了?」他問。

  「你之前不是戳我肺管子,說我和簡島那小兔崽子不清不楚嗎?」簡聞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著,雙臂架在靠背上,捏著酒杯的手指了指宋含章,「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跟他結束了。」

  宋含章抬眼:「恭喜你。」

  「是。」簡聞點頭,看著窗外靜默了片刻,「恭喜我終於擺脫了那個小瘋子。」

  他一口乾掉杯里小半杯酒,對宋含章道:「所以今晚你必須得陪我,不醉不歸。」

  兩人從辦公室轉戰到會所,宋含章已經太久沒有喝這麼多酒了,他有些暈,但還是比醉成一攤泥的簡聞清醒,把他從會所拖回家。

  之前偶爾過來,簡聞家裡還有一些簡島存在的痕跡,學校的課本或者亂丟在沙發上的運動服,但現在這些東西都消失不見了。簡聞家出事那段時間宋含章自己也是一團糟,很長一段時間沒和他聯繫,只知道簡父突然離世。

  後來簡聞來找他,宋含章才知道,簡父是被氣死的,簡聞被簡島強制的事情他絲毫沒有遮掩,簡父一直就非常疼愛簡島這個私生子,因為是和初戀的孩子,在他身上付出了諸多心血,連簡氏都默認是留給簡島的。

  結果親兒子亂/倫,當即就氣得簡父血壓升高,而更讓簡聞覺得好笑的居然是被簡父偏愛了這麼多年的小兒子,居然和他沒有絲毫血緣關係,是他初戀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於是簡父一口氣沒上來,被簡島氣死在了病床上。

  之後簡聞繼承了簡氏,把簡父留下的那些什麼情人私生子全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包括和他簡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簡島也被掃地出門,只是後來他又回到了簡聞身邊。

  至於其中細節,簡聞沒說,宋含章也不好奇,只知道這兩人關係不清不楚地糾纏了好幾年。

  屋外刮著狂風,樹葉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宋含章忍著醉意把簡聞丟在床上,準備叫個人過來照顧他。

  電話還沒打出去,樓下傳來哐哐哐的砸門聲,宋含章下樓開門,一米九多的簡島沉著臉直挺挺杵在門口,旁邊還立著一個行李箱。

  他看到宋含章時愣了愣,拔腿就往樓上跑。

  宋含章轉身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他陪簡聞喝了太多酒,有些頭疼,仰靠著沙發靠背,轉而將電話打給了自己司機。

  他上車之後便閉目養神,到了地方才發現司機將他拉到了公司樓下,宋含章過去三年裡大部分的時候確實都是在公司里渡過的,他幾乎把辦公室當成了家。

  但是他現在有了新的去處,只是上車時忘記告知司機。

  「去海悅府。」宋含章說。

  司機又掉頭往淳樂水所住的小區駛去。

  窗外電閃雷鳴,風聲呼嘯,顯然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雨。

  下車前司機將車上的傘遞給他,宋含章沒要,今天不管是天氣他是他本人飲酒後的狀態,都不適合在車內多待,他只打算在淳樂水家樓下看他幾眼,就去隔壁休息。

  宋含章在海悅府里買了套二手房,就是淳樂水家隔壁單元樓,只是他一直沒有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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