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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叔,聽您這話胡巴要出獄?」

  「沒錯,而且很快。」

  「有多快?」白中雲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月十五。」

  「這麼快?」白中元心中一驚,顯得很是詫異,「我記得當年胡巴的判決結果是無期,就算他在裡面表現良好,也不至於減刑這麼多吧?還有,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楚六指見面,會不會在預謀什麼事情?」

  「那就要靠你們去查了。」說完,曲國慶有了微微的失神,似是在回應白中元,也像是在喃喃自語,「胡巴、胡巴,當年攪動滿城風雨的人,如今總算是掙脫了囚籠,這個元宵節怕是過不安生了。」

  「曲叔,您是不是知道什麼?」自從說起胡巴之後,曲國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讓白中元很不理解。

  「我什麼都不知道。」曲國慶無力的搖頭,「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哪怕是在監獄裡面,胡巴這些年也沒有閒著。」

  「如果是這樣,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我也想知道。」曲國慶臉色黯然,走到床邊沉默的坐了下來。

  「哪怕是在監獄中也沒閒著。」

  呢喃著,白中元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白志峰的話:「對於有些犯罪分子來說,監獄才是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方便潛匿的地方。」

  小隱於野,中隱於市,大隱於朝。

  罪——隱於獄!

  第二十四章 幕後黑手

  以白中元的職業經驗判斷,除卻河漂、路倒這種受害人身份難以核實的案件之外,最令警方頭疼的有兩種犯罪模式。

  一種是沒有計劃、沒有目的的「激情」犯罪,行兇者的情緒突然呈現亢奮或者失控,作案後逃離現場,如果沒有監控畫面、目擊證人抑或是決定性的確鑿證據,偵查的難度將會十分之大,周期也將很長。

  另外一種則恰恰相反,犯罪分子處心積慮、籌謀多年,反覆權衡和推導案發後的利弊,在抹除犯罪痕跡之後確保能夠做到全身而退,此類案件極其打擊士氣消磨耐心,往往都是極其難啃的骨頭。

  跨時長達二十多年的文物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之前白志峰說過:「胡巴不是衝動的人,我始終覺得那起鬧市槍擊案與他的行事風格很不相符。你記好了,以後不管任何時候,只要牽扯到胡巴的案子,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別人啖肉飲血,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

  現在曲國慶又說:「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哪怕是在監獄裡面,這些年胡巴也沒有閒著。」

  兩個人,兩句話,前後相隔了大幾年,無不在佐證一個令人擔憂的可能,出獄後的胡巴依舊會給警方上眼藥。白中元相信,如果他這些年真的那麼不安分,到時候就不是眼睛發炎的問題了,很可能會是失明。

  或許是有關胡巴的話題太過沉重,也或許是兩人各懷心事,總之此時紛紛陷入了無言中,只有飄動的窗簾在輕輕拍打著玻璃。

  因為光線問題,曲國慶的那張臉忽明忽暗,這讓白中元有些怔怔出神,不知道是不是該開口問詢關於蘇浩指紋的問題。如果問,等同於告知了曲國慶警方在懷疑他,而如果不問,指紋的事情短時內便成了謎。

  白中元是個心思很細的人,儘管眼前這個人救下了自己和許琳,但這並不能洗脫文物泄密的嫌疑。尤其想到這是周然的養父臨終前的叮囑,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或是疏忽,所以白中元不敢問,怕引起曲國慶的警惕。反之,在許琳、周然、秦時雨都為蘇浩作證的情況下,指紋出現在現場根本就沒有合理的解釋。

  問或者不問,對白中元而言,似乎都是弊大於利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將疑問的種子埋在心底,等待合適的時機給予陽光和水分,助其破土而出。

  到了那時,一切自然會揭曉。

  ……

  沉默的氛圍下,曲國慶顯得憂心忡忡,白中元無法確定是不是源自於胡巴的壓力。如果是的話,此般遠慮後續勢必要多多留意;而如果不是,則證明曲國慶有著近憂。總而言之,無論公私,白中元都要儘可能的插上一手。前者是站在警方的立場預防犯罪,後者則是個人必須要報答的救命之恩。

  托腮保持安靜的情況下偷偷觀察著,白中元內心中也激盪著一絲絲漣漪,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曲國慶為什麼要給自己這樣的第一印象。胸有城府、處事老道、心細如髮、深謀遠慮,無論哪一點都很容易引起人的戒備和警惕。

  恰恰,這正是白中元揣摩不透的地方,在眼前的局勢下,曲國慶不是應該更希望成為被警方忽視的目標嗎?

  首先,當年的文物泄密案曲國慶本就有著嫌疑。雖說近幾年來警方沒有再於明面上繼續追查過,可作為當年的涉案人之一,他絕對清楚這樁舊案會重提,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需要個合適的契機。

  其次,作為肉聯廠的物流承包方,曲國慶不可能不知道之前發生的命案,按照正常邏輯,他應該竭力保持低調才對。不管任何人跟命案扯上關係,都無法避免兩個局面,往小了說會影響聲譽,大了講生意也會受到波及。

  再者,曲國慶與楚六指鬥了這麼多年,又「策反」了龐沖,那麼他一定知道此人和唐知秋之間的關係。而偏偏這個唐知秋身份成謎、心狠手辣,換做正常人必定會盡力淡化這層關係,曲國慶卻似乎在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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