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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快?」白中元詫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應該算是愉快吧?」

  「說說。」

  挨著坐下,許琳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其實事情挺簡單的,當年楚六幫過許長豐一個大忙。江畔的樓盤之所以讓他入股,完全是為了報答那份恩情,當中應該不存在什麼不乾淨的交易。」

  「以你的了解,許長豐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這點我可以保證。」眉毛輕輕挑動,許琳解釋著,「其他的方面不論,許長豐的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有句框外的話想問,不知道合不合適。」

  「說吧。」

  「你父親,不,許長豐,當年欠下了楚六指什麼情分?」

  「一條命。」

  「怎麼講?」

  「當年許長豐剛剛涉足房地產不久,公司實力有限,為了爭奪一塊地皮得罪過人,倘若不是楚六指提前告知,拿到地皮的當天晚上,很可能就已經沒命了。如果你留心過,應該聽說過多年前那起槍擊案。」

  「哪一起?」

  從警以來,白中元親眼見證了法治社會的進程發展,也參與偵辦過類似的案件,在沒有明確提示下著實記不起來。

  「給你提個醒,當年是誰死死踩著楚六指的?」

  「你是說……」白中元想起了一個人。

  「沒錯,就是胡巴。」

  許琳的話徹底喚醒了白中元的記憶,而這也讓他鎖起了眉頭,不管什麼事情只要跟胡巴扯上關係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現在說起胡巴,可能知道的人已經不多,若是擱置到十幾二十年前,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尤其是對於辦案刑警來說,對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明知道有些案子是他做的,但就是拿不出定罪的證據。

  換言之,胡巴不僅心狠手辣,城府更是深的可怕。如果不是那起槍擊案抓了現行,怕是依舊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剛剛進入警隊時,白中元仔細研究過胡巴以及他作案、脫罪的方法和手段,嚴格來講其實並不怎麼高明。慣用的套路就是製造不在場證明、拉人出來頂罪,從而逃脫掉法律的制裁,好幾條命案都是如法炮製的。

  可怕的是,每一個出來頂罪的人都對他忠心耿耿,無論警方採取什麼方法,最終都會獨自攬下罪責。刑偵工作的本質是證據,因此儘管所有人都知道胡巴是幕後真兇,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

  這也是白中元最為「佩服」胡巴的一點,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人格魅力,可以讓人捨棄性命追隨呢?

  當然,對付這樣的人,警方也有著針對性的辦法,那就是斷其手足、除其黨羽,使之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

  事實證明,警方的策略是完全正確的,眼看著勢力愈發單薄無法再興風作浪,胡巴便開始坐不住了,再三的思慮後打算孤注一擲。

  比如想辦法洗白,做一名「正經」的商人。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的。

  那一次,胡巴可以說賭上了全部的身家,沒成想敗在了許長豐的手裡,無路可走之下謀劃了那起鬧市槍擊案。只是他沒有想到,許長豐並沒有坐在車裡,就連開車的司機都是刑警所扮演的。

  法院判決結果——無期。

  有關胡巴的案件,白中元都沒有參與過,除了透過卷宗了解之外,剩下的便是從警隊前輩們口中聽來的。

  總結起來一句話——胡巴是省城有史以來最令警方頭疼的犯罪分子。

  至今,白中元都牢記著這句話。但印象最深的,還是父子沒有決裂之前,白志峰的諄諄教誨:「胡巴不是衝動的人,我始終覺得那起鬧市槍擊案與他的行事風格很不相符。你記好了,以後不管任何時候,只要牽扯到胡巴的案子,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別人啖肉飲血,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

  白中元有著清晰的印象,當時回應了年輕氣盛的話:「不吐骨頭又如何,下半輩子還不是要在監獄中度過?」

  白志峰當時沉默了好久,再開口的時候使勁兒拍了拍白中元的肩膀,言語中也藏著深深的擔憂:「對於某些犯罪分子而言,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方便潛匿的地方,就是監獄。相信我,他會出來的。」

  不管現在的關係如何,白中元都必須承認,自己之所以有如此高的辦案天賦,十之有九都是遺傳自白志峰。甚至直到今天,對於一點都是深信不疑的,如果白志峰的沒有處於半退休狀態,如果依舊奮戰在一線,那在刑事案件偵辦上,仍然是略勝一籌的,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超越過他。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自知之明,在想到胡巴的時候,才會想起白志峰說過的那句話,從而有了繼續追問下去的興趣。

  「楚六指當時是什麼樣的?」白中元相信,對於這方面的事情許琳要清楚的多,畢竟她之前在總隊情報處呆了多年。

  白中元的所思所想,許琳是毫不知情的,於是不假思索的說道:「當時楚六指在他們那個圈子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因為胡巴的勢力太大不得不蟄伏著,忍氣吞聲的回報就是等到了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麼說,楚六指打了一手好算盤。」白中元頗為感慨,果然混社會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給許長豐報信,能賣個天大的人情,同時又能將胡巴推到警方面前,讓其再也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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