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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完這些之後,許琳穿過臥室來到了陽台處:「其實我有一點比較好奇,這扇窗戶為什麼是半開的?」

  「你是指現在正是隆冬臘月,開窗反常?」

  「沒錯。」許琳點頭,「尤其是結合拉著的窗簾來看,更難解釋通了。如果為了通風,窗簾完全沒有必要拉上,可如果拉窗簾是為了保暖,窗戶為什麼又是半開的,這本身就存在無法調和的矛盾。」

  「如果是忘記了關窗呢?」

  「那要怎麼解釋窗簾留出的那道縫隙?」許琳朝旁邊指了指,「你看,那道縫隙正好對準了半開的窗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像是故意為之的對不對?」

  「是的。」許琳將目光望向了臥室,「半開的窗、窗簾的縫隙、地上的血跡都在同一條直線上,是巧合嗎?」

  「是為了讓人看到死亡現場?」白中元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我們暫時先將案件定性為自殺,何清源採用了十分痛苦的方式,整個過程一定飽受了折磨與疼痛,偏偏左鄰右舍又沒有聽到絲毫異常的聲音,這說明他不想讓人知道自殺的事情。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故意」暴露死亡?」

  「以自殺為前提的話,只有一種解釋。」許琳做著推測,「強忍著巨大的痛苦不發出絲毫的聲音,是為了順利完成自殺,避免驚動他人導致過程中斷。而「主動暴露」又是因為需要讓外界得知,這樣一來就會驚動警方,從而給馬雅逃脫爭取關鍵的時間,否則沒有辦法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那如果是他殺呢?」跟許琳推演案情,白中雲總是能把思維擴散的更開。

  「他殺就更容易了。」許琳不見思索的說道,「如果是他殺的話,左鄰右舍沒有聽到異常聲音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因為何清源已經被控制住了。暴露這點擱置到嫌疑人身上也完全沒有問題,就是在逼迫警方轉移注意力。」

  「你傾向於哪種?」

  「很矛盾。」許琳聳肩攤手,「自殺的話,會讓案情簡單化,我們的壓力也會小一些。可是他殺顯然對於全局更為有利,這意味著我們推進案情的時候多了一條線,說不定就會成為打開案鎖的那把鑰匙。」

  唉……

  白中元聽完長嘆口氣,許琳所說正是他憂慮的地方,案件的性質問題,直接決定著後續的偵查方向。可偏偏嚴謹的周然不肯輕易下結論,這就等同於案情陷入了停滯,形成了解不開的死疙瘩。

  「走吧,出去看看,但願小雨那裡能有所收穫。」

  ……

  外面,技術科的人還在忙碌著,秦時雨站在餐桌旁,托腮沉思著什麼。

  「有發現?」

  「暫時還沒有。」說著,秦時雨指了指,「師傅,你看看這殘羹剩飯,跟你離開的時候有什麼不同?」

  「菜還是那些菜,但是酒……」

  「酒怎麼了?」

  「酒喝的有點兒多啊。」白中元圍著餐桌踱步,「當時只打開了一瓶酒,我臨走時還剩下小一半兒。可現在兩個瓶子都打開了,一瓶喝完了,另外一瓶更是少了二分之一,何清源的酒量有這麼大嗎?」

  「以何清源的身份和社會地位來說,飯局少不了,能喝很正常。」對於這些,秦時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難道這就是他自殺沒有發出聲音的原因,被酒精麻痹了?」許琳猜測。

  「……」

  白中元沒有說話,而是四處看著。

  「師傅,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個問題想不通。」白中元說道,「如果何清源真有一斤半的酒量,那說明他當時還清醒著,既然是清醒怎麼完成那麼痛苦的自殺?而如果何清源當時已經醉了,那為什麼房間中看不到任何凌亂的痕跡呢?畢竟人在醉酒之後,行動起來很容易失衡,現場並不存在這樣的徵象。」

  「這酒多少度?」說著,許琳打算把瓶子拿起來。

  「別動。」白中元趕忙制止。

  「怎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酒是被別人喝掉了?」

  「被別人喝了?」許琳一愣。

  「師傅,你是說有人進來過?」

  「有沒有人進來過,答案就在這瓶酒上。」白中元輕輕拉回了許琳的手,「這瓶剩下一半兒的酒很關鍵,假如是何清源喝掉的,那麼上面一定會有他的指紋。反之,上面則是乾乾淨淨光滑如初的。」

  「讓我來。」秦時雨取過藍光勘察燈,細緻甄別了起來,「玻璃瓶不存在塑性指紋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證據指紋和潛指紋了,也就是所謂的顯性和隱性指紋。前者不存在相關痕跡,後者還需借用些其他的東西。」

  「大約多長時間?」

  「五分鐘。」秦時雨指了指客廳,「嘗試下粉塵、顯影、以及顯色法,如果都沒問題,就有確切結論了。」

  秦時雨拎著酒瓶轉身去了客廳,白中元再次將目光望向了殘羹剩飯,腦海中開始回憶當時吃飯時的情景。

  「在離開之前,何清源最後吃的是哪道菜來著?」

  目光在碗碟中掃過,早些的記憶也在緩緩復甦,當看到那隻啃了一半兒的雞爪時,白中元猛然打了個激靈。

  「中元,怎麼了?」

  「做好外圍排查的準備吧。」

  「你是說案件性質為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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