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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從來沒有存在過,如勾的彎月也消失了,終日生活在寒冷的長夜中,我的心也漸漸沒有了溫度。

  這大概就是行屍走肉吧?

  可為什麼我會有仇恨的快感呢?

  每每做出逆反舉動的時候,那種暢快的歡愉感讓我上癮、沉醉、無法自拔,於是便一步步沉淪了下去。

  尤其是給予舅舅的那致命一擊,足足讓我興奮顫慄了半年之久。

  我不喜歡何正,一丁點兒都不喜歡。

  厭惡到新婚之夜他剛剛趴到我的身體上,就毫不猶豫的從枕頭下面拿出了鋒利的剪刀,差點兒就閹了他。

  他氣急敗壞、驚恐畏懼的樣子讓我很享受,特別的享受。

  我不是沒想過做個合格的妻子,可一旦那樣我就要生兒育女,我不想那樣。

  世界上已經有一個我了,就不要再複製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了。

  因為,我連彎月的光輝都無法揮灑出來。

  我從不去管何正做什麼,也不管他跟什麼人鬼混,兩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實則話都很難說上一句。

  或許是跟我相處久了,他也變了。

  ——成了變態。

  從最初的偷腥,到之後的光明正大,從遮遮掩掩,到口無遮攔,他沉迷於男女之事中無法自拔。

  我知道,他不光是在滿足自身的欲望,還在打著刺激我的主意。

  但是,他永遠都無法得到我。

  下一次,我絕對會閹了他。

  何正開始了變本加厲,就像是中了邪一樣,KTV公主、洗浴城技師、外圍的模特、一夜情的x友,換著花樣的折騰。到了最後甚至開始往家裡面帶,每晚我都能聽到他野獸般的咆哮,像是要吃人一樣。

  但我從不在意,因為他每次都是喊得我的名字。

  每每那時,我都會帶著滿足的笑容入睡。

  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找上男人。

  那一次,我真的吐了。

  望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屬於兩個男人的喘息聲,我知道是時候選擇結束了。

  家產怎麼分配我從不在意,因為我知道何正不會虧待我,一個是他會繼續想方設法的得到我,另一個則是我知道他太多的隱私。

  但是,婆婆出來阻撓了。

  那次的爭吵是空前的,怕是以後也不會有了,就是在那次爭吵中,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也是那一次,我真正明白了為什麼人會不如一條狗?

  事後,生父何清源跟我說,他從沒有忘記過那個女人,那個倔強了一輩子的女人,那個他惦記了一輩子的女人。

  我說,你怎麼還他媽的有臉活著?

  他說,我要活著,要好好活著,盡全力去彌補以前的遺憾,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的婆婆叫陳玉燕,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這類人很容易染上「公主病」,她則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私、刻薄、妒忌心重、控制欲強,屬實為當代潑婦的典範,尤其是在分割家產未達她意之後,開始了接連的報復和算計。

  何清源身份特殊她不敢徹底撕破臉,於是便把氣撒到了我的頭上,警告、恐嚇、辱罵、騷擾等等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但我不怕,誰還不是個女人了?

  那段時間,何家表面上看起來一如往常、平靜如昨,暗地裡卻是雞飛狗跳、地動山搖。

  陳玉燕善於心計,突襲戰、拉鋸戰、強攻戰、防禦戰都打過,只是從沒有過效果,我根本就不搭理她。

  倒不是我自命清高,而是我知道何清源會衝鋒在前。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那段時間他連小三都冷落了。

  照實而言,我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

  ——冷血動物。

  我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感情,唯一能讓心潮湧動起來一絲的根本在媽媽身上,她畢竟用冷漠的「愛」照亮過我的世界。

  以前居住的老房子我早就從新做了規劃和翻蓋,既然跟何正的關係結束了,也就沒有了再寄居籬下的必要。

  於是,我搬了回來。

  我有很嚴重的狐臭,諮詢醫生的結論是做手術可以治癒。可我不想,別人越是在意什麼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同為女人,她們喜歡濃妝艷抹,我偏要清淡別致;她們喜歡享受富庶,我偏要執於清苦;她們喜歡游世遠足,我偏要深居簡出;總之就是要做別人所不喜歡的,畢竟黑暗和光明本來就是對立的。

  媽媽說過,跟何清源的相識起於書店,再具體點兒是一部《荷馬史詩》,還說以後有了孩子,名字就叫何馬(瑪),何代表著父親的姓氏,馬(瑪)代表著母親的稱謂,相加到一起寓意著他們的愛。

  何這個姓氏我是不會要的,馬(瑪)這個字卻不能捨棄,不管怎麼說,我對媽媽還是有著如同塵埃般微弱的感情的。

  但是,我不要屬於女孩兒的瑪,而是選擇了男孩兒的馬。

  一來,我是賤種。

  二來,如果有的選,我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非要來,我不想做個女孩兒。

  可惜,沒有如果。

  日子漸漸平靜了下來,何清源就像一條狗,整天在我家附近轉悠,但我從沒開過門。

  拋棄過家的狗,不配。

  不過既然是狗,終究會有履行看家護院職責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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