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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怎麼追加呢?」謝江也忍不住了,「你剛才說用藥片會讓何正生起警惕之心,現在為什麼又這樣說,豈不自相矛盾了?」

  「不矛盾。」周然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直接說道,「之前我說過,雙硫侖的反應會在飲酒後十五分鐘到一小時不等,這是對於正常人來說。但總有個別人的體質會對藥物反應遲鈍些。」

  「也有可能。」謝江點頭,「那嫌疑人怎麼要說服何正把藥吃下去?」

  「只需要一個藉口。」

  「什麼?」

  「是醒酒藥嗎?」白中元問著。

  「沒錯,就是醒酒的藉口。」周然很篤定的說道,「不管何正的體質如何,在服用了一定量的雙硫侖之後都會產生或多或少的負面反應。而那時嫌疑人便有了機會,將那種不適感歸結到了醉酒上面,讓其服用醒酒藥來進行緩解。顯然何正聽取了這樣的建議,否則胃容物中不會出現殘存的頭皰類藥片。」

  「這個有沒有可靠的依據?」在打消了內部的疑慮之後,方言的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案件上面。

  「當然。」周然是法醫,遵循的準則便是用證據來說話,「檢測結果顯示,何正血樣中的藥物成分較高,而胃容物中則相對較少。由此可以認定,在頭皰類藥物沒有產生作用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雙硫侖樣反應。」

  上述的這些話說完,會議室陷入了寂靜,所有人的眉頭都深皺了起來,尤其是方言,臉色異常的凝重。

  「老謝,最新的現場勘查和走訪情況如何,有沒有獲取到價值較大的線索?」

  「我正想要說這個。」謝江揉了揉太陽穴,「結合目前的案情以及許隊給出的相關線索來看,可以確定那晚犯罪嫌疑人與何正一起吃的飯,在勘檢宿舍的過程中發現桌子上的擺放也滿足這一條件,可並未獲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老謝,是不是相關痕跡都是屬於何正的,有關犯罪嫌疑人的已經完全被抹除掉了?」白中元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沒錯。」謝江點頭。

  首先,何正宿舍的桌子上面擺放著殘羹剩飯,除了三個素菜之外,兩個盆子裡面盛的全部都是狗肉。根據桌子上的骨頭判斷,當時的食用量是非常可觀的,一個人的飯量再大,也不可能吃掉那麼多。

  其次,桌子上有著一個白酒瓶子,幾乎已經見底,除此之外還有四個空的啤酒瓶,已然算不得少了。

  再次,現場提取到了屬於何正的毛髮以及指紋,但並沒有找到他的手機以及任何電子類的產品。

  最後,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第二人存在過的痕跡。

  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但刑事案件的偵查就是如此,有價值的線索從來都沒有容易獲取一說。

  宿舍中的痕跡被完全抹除,也就證明犯罪嫌疑人早有預謀,準確的說是從綁架謀害許琳那一刻起,何正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你在想什麼?」方言突然問。

  「在想兩個相同的案件徵象。」白中元有些不解的說道,「沈海濤的屍檢結果為雙腿存在凍傷,現在何正的屍檢結果也是如此,這應該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吧?如果不是,其中的聯繫又是什麼?」

  「沒錯,我也覺得這點有問題。」謝江有點兒後知後覺的意思,「門神像後面的血跡做過檢測,確認是屬於何正的,再結合「153」這三個數字以及種種可疑點來判斷,基本可以確定何正就是殺害沈海濤的真兇。換言之,雙腿凍傷這個屍體徵象是何正所使用的,怎麼最後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你怎麼看?」方言歪頭問著。

  白中元苦苦思索一會兒,這才說道:「我的看法有兩個,第一個是殺害何正的人進行了模仿型犯罪,至於第二個……」

  「是什麼?」方言催促著。

  「殺害沈海濤的兇手另有其人。」若非萬不得已,白中元著實不想說出來這點,畢竟這會將案情複雜化。

  「中元,你的意思是何正和沈海濤都是被同一人殺害的?」謝江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目光注視著白中元,方言發出了一聲長嘆,「我就納悶了,怎麼最近的案子一個比一個怪。」

  「越怪,不就越代表著值得深挖嗎?」這個時候,白中元可不會說泄氣的話,必須保持住昂揚的鬥志。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不得已,方言望向了秦時雨。

  「情況很不樂觀。」秦時雨苦笑著搖頭,「最近的天氣反覆無常,積雪在一凍一化間,會給勘查工作帶來相當大的難度。冷藏車附近除了存在大量的動物腳印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獲。最頭疼的是案發現場又被犯罪嫌疑人謹慎處理過,所以根本找不到任何指向性線索,目前來說毫無頭緒。」

  「我知道了。」點頭之後,方言打開了卷宗,隨後開始做出階段性的總結。

  (1)沈海濤的致死原因是刀子刺穿了脖頸。

  (2)院子裡面共發現了194枚腳印,其中有一部分是屬於葉止白的,他在偷取鞋子之後曾經進入過沈海濤的宿舍。此人瘋瘋癲癲,病情鑑定表明有著嚴重的情感依賴症,並對流浪貓狗頻施善舉。

  (3)殺害沈海濤的作案真兇,是利用雙股繩從樹上盪進後窗的。

  (4)塗抹了豬油的封條,是從外面封上的,刻意製造出了密室殺人案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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