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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日子應該這樣毫無波瀾的過下去,可一切都毀在了那天晚上。

  宋前記得,那晚胡成表現的很不正常,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醉話。說到了人生、說到了不幸、說到了世事無常、也說到了同病相憐之人。那是一個患有肺癌晚期的病人,為了心愛的女人,做出了放棄生命的事情。

  那晚,胡成喝多了,賈林也喝多了,只有滴酒不沾的宋前還清醒著。他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兩個人因為梁媛的事情爭論的面紅耳赤,他悄悄帶上助聽器,聽著兩人商量著有悖人倫和道德的骯髒交易。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梁媛成了兩個無能男人的籌碼。原來心中的女神,正在被人齷齪的算計著。

  在宋前的心中,梁媛是不能被玷污的,胡成是其丈夫成婚在前也就罷了,他賈林是什麼貨色也敢染指?

  那晚,宋前失眠了。

  當半夜三更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梁媛低聲的啜泣時,他在心中下定了決心,想辦法阻止骯髒交易的發生。

  可是他沒有想到,梁媛最後居然妥協了。

  這像是一道炸響在耳邊的驚雷,也像是刺入宋前內心的一把利刃,他無法相信心中的女神會答應那麼無恥的事情。那一刻,心中梁媛那冰清玉潔、至善至美的女神形象崩塌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正在重塑著。反正都是在男人的胯下承歡,那為何不攬入自己懷中,來個鳩占鵲巢呢?

  宋前是懦弱的,是自卑的,而往往這樣的人生出邪念之後,就將變得無比狠毒和決絕。想到除掉胡成和賈林,想到以後的日子裡能和梁媛耳鬢廝磨、共赴巫山雲雨,宋前便激動的渾身戰慄。

  這世間,哪個男人不想將日思夜想的女神置於身下粗暴蹂躪、婉轉呻吟呢?

  第二十二章 兩相離

  人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尤其是心理發生病變之後,不僅會拋棄道德,還會僭越人倫,甚至是觸犯法律。

  相較於賈林和胡成來說,宋前在養殖場中扮演的角色是單一的,他不需要考慮經濟效益等大方向的問題,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可以。而這便給予了他大量的空閒時間,讓他有機會、有精力策劃一起借刀殺人、斬草除根的陰謀。多年的貧困漂泊,已經將他的城府磨鍊的頗深,所缺少的只是如何實施犯罪的經驗和手段而已。這些著實讓他有些困擾,只能通過購買大量的相關書籍來汲取相關知識。

  犯罪並不難,難的是犯罪之後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和線索。說的更直白一些,在策劃實施一起惡性犯罪之後如何撇清自己的關係。思來想去,宋前也沒有個萬全之策,直到邱宇墨的死亡讓他看到了曙光。

  因為諸事不順,壓力巨大,胡成每天都會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喝酒之前,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喝酒之後,滔滔不絕廢話連篇。這其中包括對生活的抱怨,也包括對命案的議論和不負責任的謠傳。

  那個時候,恰好是梁媛檢查出懷孕的日子,因為私慾作祟,賈林心事重重整天愁眉苦臉。這些事情他沒有辦法跟胡成或者梁媛直言,於是便找到了宋前對飲消愁,神志不清的時候將心裡話傾倒了出來。

  這對宋前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旁敲側擊的詢問,不著痕跡的引導,一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丑戲開始上演。

  賈林是個粗人,沒有什麼文化知識,更沒有那麼細密的心思。從始至終他只當是宋前在傾力相幫,卻不知道對方早已將他算計在內。更不知道即便是罪行得逞,最後也不過是給對方做嫁衣罷了。

  宋前的計策很簡單,引導賈林去模仿犯罪,將胡成與邱宇墨的死聯繫起來,從而達到逍遙法外的目的。對於迫切想要剷除胡成的賈林來說,嫁禍這種伎倆已然可以算作高明了,於是便在利慾薰心之下實施起了犯罪。

  提前錄製胡成醉酒後的咒罵聲,而後利用取暖管道輸送沼氣致使胡成中毒,因為二氧化碳較之空氣要重會下沉,所以粘鼠板上面的兩隻老鼠也中毒而亡。使用推糞車將胡成運到屠宰場之後,賈林又利用承重柱上的鐘表來進行模仿犯罪,與梁媛通話、手機拍照時調整時間偽造不在場證明。除此之外,他還利用冰塊和冷水對死亡時間進行了偽裝,而後將濕漉漉的衣服進行了掩埋。

  這一切,看似做的天衣無縫,但賈林怎麼都不會想到,他所做的種種都被宋前偷偷拍攝了下來。

  為了應對警方,宋前已經提前想好了應對之策,他負責養殖場的衛生,每天都要清理豬圈的雜物和糞便,被賈林推走的糞車便成了他前往屠宰場最好的藉口,以至於那些故意拍攝的照片也成了合理的存在。

  至此,一起雙重犯罪事件便畫上了句號。

  ……

  「姜澤,再問問宋前,難道他就不怕賈林把他供出來嗎?」對於這點,白中元有著極大的好奇。

  「白隊,宋前說他不怕。」

  「為什麼?」

  「因為梁媛。」

  「什麼意思?」謝江問。

  「因為罪行一旦敗露,賈林勢必要去坐牢的,如此一來梁媛就無依無靠了,總要有個人照顧她才行,尤其是在孩子出生以後。況且賈林從始至終根本就不知道宋前在算計他,對他還抱有感恩之心的。」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白中元看向謝江和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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