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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選擇……」

  就在白中元想要說出口的時候,餘光瞟見了旁邊端著果盤的許琳,她面色複雜,似乎也在等著答案。

  「遵從你的內心,這樣才不會傷害到自己和別人。」高凌岳步步相逼。

  「我選擇查清真相。」說完,白中元直接站起了身來,經過許琳身邊的時候,輕輕說了聲對不起,而後朝著外面走去。

  「唉……」

  高凌岳長嘆一聲靠向了椅背,而後朝著許琳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我們的計劃,看來要泡湯了。」

  許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仿佛一塊凍結的寒冰。好一會兒,她才放下了果盤,有些冷淡的說道:「你不該逼迫他。」

  「我是為了你好。」高凌岳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我知道他是個好警察,但目前來看不會是個好丈夫,你很清楚我的計劃意味著什麼?」

  「那你又是否清楚剛才的逼迫意味著什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高凌岳有了些不悅,許琳從沒有這樣頂撞過他。

  「你真想知道?」許琳冷笑。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回屋休息吧。」

  「好,我說,說完我就走。」許琳咬著嘴唇沉默了良久,才流著眼淚悽然的笑了笑,「他的未婚妻叫許菲,是許長豐當年拋棄的小女兒,是我尋找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是您和嬸嬸念念不忘的小侄女。」

  「你說什麼?」高凌岳蹭站起來,死死盯住了許琳,「你再說一遍,他故去的未婚妻是誰?」

  「好,那我就再說一遍。」許琳咬牙一字字道,「許菲,是許長豐當年拋棄的小女兒,是我找了二十多年的親妹妹。」

  「不可能……」突然的失聲驚動了許琳和高凌岳,他們轉頭看到白中元正拿著雨傘站在不遠處。

  迎著許琳的複雜的目光,白中元失魂落魄的抬了抬手:「出去看到下雨了,所以拿把傘給你,現在,現在不用了。」

  雨傘摔落在地,白中元衝出了別墅。

  「中元,你聽我解釋。」許琳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作孽,作孽啊……」高凌岳跌坐在了沙發上。

  ps:目前劇情過渡,可能會有點兒平淡,大家勿催。

  第五章 三天假

  衝出別墅區之後,白中元失魂落魄的遊蕩在郊區空曠的街道上,寒雨侵襲下宛若一具沒有了思維的行屍走肉。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胸腔中積攢著無法發泄的怒火,白中元所能做的只有抱頭嘶喊,攥起拳頭狠狠錘擊著濕漉漉的樹幹。

  此時此刻,迴旋於腦海中的全都是許琳,這讓他有些想哭,不僅僅是因為信任的背叛,還有被利用、被懷疑、被戲耍,被算計。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一件件事情,回憶著相處之間的點點滴滴,白中元悲傷的不能自已。偌大的支隊,偌大的城市,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理解自己的人。

  這種孤獨,是令人絕望的!

  這種境地,是令人崩潰的!

  相較於孤獨和崩潰,真正的噬心之痛是歸屬和認同感的缺失,就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飄搖於疾風驟雨中的枯葉尚且有落地歸根的希望,為什麼自己會落魄到這般地步,難道真做錯了嗎?

  站在雨中,白中元一遍遍的問著,可回應他的只有呼呼的風和嘩嘩的雨,還有那道被燈光拉長的影子。

  良久之後,風歇了,雨停了。

  頹喪的地坐在地上,路燈下的水坑中倒映出了白中元那張麻木而又蒼白的臉,以及那雙充滿了迷茫的眼睛。

  將皮鞋輕輕的脫下來,白中元用手擦拭掉了上面的水珠,吹氣烘乾之後,赤腳朝著市區的方向走去。

  ……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將西裝脫下來放到洗衣機中清洗、烘乾,取出熨斗一點點的燙平懸掛了起來後,白中元又將那雙皮鞋小心翼翼的擦拭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在這之後,他洗澡換上了睡衣,打開冰箱取出一顆雞蛋和一把掛麵,走到廚房開火做飯。等待面熟的時間,剝了一頭蒜,猶豫下又洗了幾根線椒。從始至終,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若非鍋碗瓢盆的碰撞,整個過程就像是一部無聲的電影。

  手機的防水性能很好,加之又放在了上衣的內兜中,因此並未進水關機,只是電量已經剩的不多了。然而就是這點兒電量,也還在不斷的減少,許琳的電話和信息,就像是蠕動的竹節蟲一點點蠶食著。

  「白中元,你在哪兒?」

  「半小時前我去過你家,屋子裡黑著燈,敲門也沒有人開,你究竟去了哪裡?」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給我個機會解釋行不行?」

  「我知道你生氣,也知道你內心是何種感受,我們見面談好不好?」

  「我是利用過你,甚至算計過你,可我也有難言的苦衷。」

  「你回我一下好不好?」

  「……」

  類似的信息,還有很多。

  屏幕如同螢火蟲般閃爍著,白中元卻看都沒有看,端著面坐下後,將昨天上午剩下的多半瓶酒又拿了出來。

  一筷子面、一瓣蒜、一截線椒,一口酒……

  或是是面太燙了,或許是白酒太嗆了,也或許是線椒和生蒜太辣了,總之伴隨著熱氣的蒸騰,白中元的眼睛紅了起來。當一碗麵吃完的時候,那瓶酒也見了底,手中攥著線椒和生蒜,他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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