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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喝點兒。」許琳踢出一腳。

  「不用管他。」方言勸解著,「中元的種種遭遇你也聽說了,他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還有,這起連環案的偵辦過程可謂是一波三折,他做了什麼,又做了多少,咱們都心知肚明。說到底就是一句話,有壓力就必須想辦法釋放出來,總不能光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吧?」

  「也對。」許琳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放下顧慮笑了笑,「方隊,沒想到你私下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一點兒都沒工作中的嚴肅樣子。」

  「那是因為接觸有限,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我是個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開的人。」話說至此,方言朝著旁邊瞟了瞟,「不過俏皮話這種東西,我都是被中元傳染的,近墨者黑就是這個道理。」

  「你少來。」酒勁兒起來,白中元紅著臉辯解道,「許琳你可別聽老方胡說八道,什麼叫近墨者黑,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扯淡。」方言的手拍在了桌子上。

  毫無徵兆的動作讓許琳一驚,暗道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趕忙解著圍,「方隊,醉話信不得。」

  「醉話?」方言表示不接受,「這叫酒後吐真言,來來來,再干一杯,我倒要聽聽還有多少牢騷話沒說出來。」

  「干就干。」白中元舉杯,直接見底。

  「這杯我來倒。」方言抓起了瓶子。

  「方隊,這已經半斤多了吧,就不要再喝了。」許琳阻攔。

  「許琳,這你就不懂了,喝酒必須要盡興,最難受的就是喝到一半兒不讓喝了,中元你說是不是?」

  「沒錯,倒滿。」

  「你們……」許琳氣的跺腳,轉身去了廚房,「我去弄個果盤。」

  「你回來,大早起的弄什麼果盤。」方言吆喝。

  「老方,你別管,咱倆喝。」白中元酒勁兒上來了,示意許琳去忙,「趕緊弄去,多弄幾種。」

  雖說來過一次,可畢竟不如自己家熟悉,在找不到刀的情況下,許琳便想著走出廚房問一下。剛剛走到門口,她便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兒,之前客廳中熱烈的氛圍不見了,不知何時瀰漫起了一股壓抑,於是她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起來。因為她總覺得今天有點兒不正常,問題似乎就出在客廳中兩個人的身上。當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耳畔傳來了方言的聲音,一反剛才的情緒高漲,平靜中透出了幾分低沉。

  「中元,有個問題我始終想不明白,你能不能說說?」

  「你問。」

  「你把邱宇墨挖出來我不覺得奇怪,真正讓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憑藉什麼依據認定柳莎與連環案有著緊密聯繫的?」

  「好好的,怎麼又說起連環案了?」一夜沒睡,喝了酒的白中元看起來很是憔悴。

  「只是想不通而已,你不會連這都要藏著掖著吧?」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辦案上我有過藏私之舉嗎?」打個酒嗝,白中元這才說道,「在潘洋家的時候,我是站在柳莎的角度去闡述她涉案緣由的。但那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源自邱宇墨,他身患肺癌,想要挑釁警方報復社會,的確具備犯罪動機,可為什麼他於省城蟄伏六年之久都沒有犯案,偏偏在不久前下手了?」

  「你接著說。」聽白中元分析案子,很多時候對方言來說都是一種享受和學習過程。

  自斟一口,白中元繼續說道:「他作案是因為命不久矣嗎,不是。從確診肺癌的最初起,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如此一來就出現令人深思的問題了,一定是這段時間出現了促使他爆發的引線。能讓一個人去犯下連環殺人案,絕對不是短時內受到了某件事的刺激,也絕對不是陌生人教唆可以做到的。由此可以推斷出,這個「引線」一定潛伏於邱宇墨身邊很久了,且對他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不得不說,單論案件的偵辦,我是不如你的。」這是方言的肺腑之言,類似的感慨不知道已經發過了多少次。

  「說到底,還是你的心不夠細。」白中元直指本質,而後又留出了幾分餘地,「其實也正常,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你必須要顧及隊裡方方面面,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如果跟我一樣只管查案,相信也差不到哪兒去。」

  「你小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方言笑笑。

  「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否則又有小鞋穿了。」

  「蹬鼻子上臉,你就是欠揍。」笑罵過後,方言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後轉移了話題,「我聽老謝說,蘇浩被傳喚了?」

  「嗯。」白中元點頭。

  「這我就不理解了。」方言皺眉,「以我掌握的情況,你傳喚蘇浩是為了弄清楚在醫院襲擊耗子的人,如今邱宇墨已經承認了是他所為,那為什麼還抓著蘇浩不放,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

  「老方,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白中元的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

  「你說為什麼?」方言的手指又敲擊了起來,「我是被你弄怕了,當初「結案」的鬧劇可還歷歷在目啊,秦局的話也還猶言在耳啊。」

  「老方,你多慮了,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白中元醉意越來越沉,「連環案,真的可以結案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傳喚蘇浩?」方言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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