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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洋沒騙我,你的確是處子之身,說好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男人走了,留下了一張卡。

  柳莎崩潰了,躲在衛生間一遍遍的沖洗著身體,水是冰涼的,可她的皮膚卻像灼燒過一般紅潤。

  直到有的地方皮膚搓破,滲出了絲絲鮮血……

  她沒有扔掉那張卡,儘管那是屈辱,儘管那是餘生永遠都無法擺脫的苦痛,可她依然保留了下來。

  因為有些事情,她還沒有做完。

  如那男人所說,卡中有著一筆數目不小的錢,這筆錢足夠用來支付房產的首付,那是柳莎想送給耗子的最後禮物。

  「我不能和你一起創造幸福,那就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幸福。」撫摸著房產證,柳莎笑著流出了眼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為什麼要將愛情看得那麼神聖,為什麼要堅守著洞房花燭夜的狗屁原則和底線?」

  「元昊,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原諒我,可我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兒,我們的愛情不能有任何的瑕疵,我是骯髒的,是下賤的,是令自己都厭惡和唾棄的。原諒我,原諒我不能再穿著婚紗去找你。」

  那天開始,柳莎變了。

  那天開始,耗子也變了。

  那天開始,他們愛情結束了。

  無數的夜裡,柳莎都會哭著從夢中醒來,端詳著與耗子的合影,一點點的摩挲著沒有溫度的臉頰:「我想你,想你了……」

  而那時,耗子正望著殘月喝下一杯杯烈酒,口中含糊不清的重複著:「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夜深了,耗子醉了。

  夜深了,柳莎拿起剪刀輕輕劃開了白皙光滑的皮膚。

  鮮血流出時,她笑了……

  第九十二章 塵埃落定

  從警多年,白中元接觸了太多的犯罪分子和受害人以及家屬,可真正令他記憶猶新的是一名法官說過的一句話。

  「撇開律法,只講情理,其實很多時候行兇者較之受害人更值得同情,更令人惋惜。」

  當時,這短短的一句話曾深深震撼過白中元,後來辦案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始終堅信,這個世界除了極少數的人群之外,沒有人會願意走上犯罪的道路。同時他也堅信,每個人有犯罪的可能。

  此時此刻,白中元不想對柳莎的遭遇及所行之事做任何的評價,不想去表達同情和憐憫,也不會安撫和勸慰,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弄清楚事實真相,抓緊時間了卻這起一波三折的連環案。

  「自殘行為預示著你精神或是心理疾病的凸顯,為什麼沒有及時接受治療?」謝江已為人父,感觸自然要深一些。

  「我沒病,為什麼要接受治療?」柳莎搖頭,「我只是想把身上的髒東西挖出來,你覺得醫院能辦到嗎?」

  「唉……」謝江嘆息。

  「既然你那麼喜歡趙元昊,為什麼還想殺了他?」方言相對冷靜的多,「如果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柳莎笑笑,語氣中多了幾分悲涼,「我愛他,甚至勝過愛自己,可同時我也恨他。恨他為什麼要退縮,為什麼不能堅持,為什麼不來找我了解事實真相?為什麼事事都要我主動?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與其這樣不人不鬼的活著,倒不如兩人一起下地獄,至少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兒。」

  「如果他找你,你會如實相告嗎?」白中元問。

  「不會。」柳莎毫不猶豫的搖頭,「我們之間的愛情是純粹的,不能有任何的污點,那樣的愛情我寧可不要。」

  「我理解。」白中元沒有說的太直白,而是做出了委婉的表達,「那種感覺就像是腦海中有著兩個聲音,一個期望耗子來找你,解除誤會重修舊好。另一個則在提醒你,你已經失去了繼續擁有愛情的資格。」

  「是的。」柳莎很乾脆的承認,「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他們」就會吵架,我也因此患上了嚴重的睡眠障礙,不得不借酒入睡。可很多時候,當我醒來發現自己並不在房間裡,又記不得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

  柳莎說出的「他們」,令整個房間的氛圍變得無比凝重和壓抑。方言的手指急速敲擊著沙發扶手,而謝江的眉頭則是深深的鎖了起來。白中元明白他們的憂慮,如果柳莎所言為真,那就意味著她十之有九患有精神分裂症,這對警方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對於後續的量刑也會是極大的困擾。

  因為刑法中有著明確的規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鑑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只能責令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在必要的時候,由政府強制醫療。間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時候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雖然現在還沒有對柳莎的病情進行鑑定,可白中元還是堅信她大概率是有些不正常的。

  這種擔心絕非只是為量刑考慮,白中元更擔心的是柳莎後續的治療問題,她抗拒的態度十分堅決,想來是不會配合治療的。而一旦採取強制性治療,那結果很可能適得其反,會徹底毀掉柳莎的人生。

  主動配合和被動強制,可是有著天地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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