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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比如邱子善的那番話,那不符合一名「殺人犯」父親說話的邏輯。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悔恨或者自責,抑或是憤怒或者瘋狂,絕對不該是欲言又止的平靜和迴避,尤其是那句勿以惡小而為之,還有那句介紹名字由來的「得子從善」四個字,已經脫離了這起連環案本有的軌跡,像極了意有所指的暗示。

  上述的種種,在連環案中是處於模糊地帶的。用這些構建邱宇墨的犯罪證據鏈的確是行得通,然而可怕的是這些東西同樣也能夠成為支撐無罪推定的重要依據,這與刑事案件非黑即白的原則是相悖的,是耐人尋味的。

  如果不是邱宇墨,連環案的真兇又會是誰呢?

  排減後,只剩下、也只能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柳莎!

  當柳莎被列為嫌疑人後,上述的種種模稜兩可的環節將會變得異常清晰,同時邱宇墨的身份也會發生顛覆性的轉變,他不再是把警方耍的團團轉的冷血劊子手,而是個令人扼腕嘆息的「好人」。他費盡心思的去扮演犯罪嫌疑人,去混淆警方的視聽,出發點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柳莎。

  這才是他口中反覆強調的——新生!

  ……

  在種種的模糊變得通透之後,白中元內心的不安感終於是漸漸消散了。可是驟雨剛落,狂風又起,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檢材鑑定的結果會是那樣,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環案中的物證怎麼就跟爆炸案又扯上了關係?

  上次的血樣鑑定當中,在周然的幫助下得知了其中一份兒是屬於身死爆炸案中唐磊的,另外一份兒卻始終無法做出準確的匹配。沒成想卻在這個結骨眼兒上有了巨大的進展,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白中元不是急功冒進之人,深知事有輕重緩急的道理,眼下要做到頭等要事是徹底了結連環案。至於那節切斷的尾指,至於尾指的主人,至於此人與爆炸案之間的關係,都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調查和取證。

  ……

  謝江沒有方言的政治智慧,也不具備白中元這般敏銳的洞察力,但他的務實、他的執行力卻是可圈可點的,很快便搞定了潘洋的家庭住址。潘洋是何人暫時不得而知,這個名字是第一次出現在連環案中,目前能確定的是她與柳莎關係匪淺。否則,在臨終之前邱宇墨不會特意做出強調。

  由於剛剛已經知會了方言和謝江,所以當許琳準備好車子的時候,兩人已經是急匆匆趕了過來。

  方言的臉色很是難看,擦身而過的時候狠狠瞪了白中元一眼:「回來之後,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相較而言,謝江態度和緩的多,不過臉上還是有著幾分的憂慮:「中元,不是我說啊,你怎麼總是在最緊要的檔口鬧這麼一出呢?」

  「老謝,既然案子存在疑點,那我們就必須得查清楚吧?」白中元也很是無奈,誰知道連環案會如此的複雜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謝江壓低聲音提醒著,「我說的是你的英雄主義,是你不顧集體的個人行為。案子存在疑點,你可以早點兒提出來,不要總是等到收尾的時候搞突然襲擊,你這樣讓我們很被動知道嗎?」

  「老謝,你誤會了,我……」白中元想要解釋,卻又覺得有心無力。

  「你什麼你?」謝江板起了臉,「上次可以說是無心的,這次難道還是嗎?你好好想想,換成你自己會相信嗎?」

  「我……」

  「你好自為之吧。」嘆氣過後,謝江又有了些不忍,以最小的音量說道,「以後做事,穩重點兒,方隊那裡我會儘量說情的。」

  「上車吧。」白中元很是無奈,有些東西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是最後一次,聽見沒有?」

  「我保證,這是連環案的最後一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中元餘光是瞟向車內的,方言的臉色無比陰沉。

  「你,唉……」謝江拂袖上車。

  砰!

  當白中元坐到副駕駛位置關上車門的時候,雨又開始下了……

  ……

  對於警方來說,想要弄清楚某個公民的住址、聯繫方式,家庭以及社會關係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車子開出去沒有多久,一條條有關潘洋的信息便匯總到了謝江的手裡,情況多少有些複雜。

  「潘洋,女,三十二歲,在唐都夜總會工作,是一名銷售經理。因為從事夜場的原因,此人的交際圈十分複雜,其結交的人幾乎涉及到了各行各業,據……」

  「說重點。」謝江的話說到一半兒,便被方言給打斷了,「她和柳莎是怎麼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

  「兩人以姐妹相稱。」

  「姐妹?」

  「是這樣的。」謝江解釋,「兩家人原本是鄰居,柳莎是跟在潘洋屁股後面長大的。因為柳炳權和蔡湘琴的緣故,柳莎經常去潘洋家借宿,兩人的關係十分之好,說是情同姐妹是毫不為過的。」

  「嗯,這倒是合乎邏輯的。」方言點頭,催促許琳,「開快一點。」

  「老謝,派人去唐都夜總會找過潘洋沒有。」白中元問。

  「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兩個小時前潘洋請假離開了。」

  「坐穩。」許琳狠踩下了油門。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了一幢老舊的樓下。

  「二樓,西門。」謝江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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