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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白中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四個字。

  短短一句話,讓方言感覺有股無形的巨大壓力正鋪天蓋地的襲來,以至於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中元,你覺得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白中元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有股悲憤之意蘊藏其中,「甚至可以說是必然的。」

  一句話,徹底擊碎了方言的那絲僥倖心理:「也就是說,今晚必定還會有人遇害,我們能做什麼?」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什麼都做不了,除非有身份指向的線索出現。」白中元也是異常焦慮,奈何無計可施。

  「唉,但願老謝那裡有所進展吧?」方言長嘆口氣,強打起精神問著,「你根據什麼認定兇手還會作案的?」

  「案件徵象。」對此,白中元沒有任何可隱瞞的。

  所有的徵象都表明,這起連環殺人案是經過縝密籌劃的,且犯罪嫌疑人有著明顯的病態心理。

  他對於某些道德品質欠缺的女人有著極為強烈的仇視,完全可以將其劃歸到反社會人格的範疇中。

  通常這種案件的結束不在於兇手的主觀改變,而是在於客觀的逆轉,重點在於警方何時能夠將其抓捕歸案。

  「看來必須要馬上做出應對了,就算我們現在無法鎖定犯罪嫌疑人,至少也要盡全力阻止下一起命案的發生。」說著,方言站起了身,「我現在就去趟市局,爭取聯動全市警力進行巡邏排查,既然鎖定不了單體目標,那就來個摟草打兔子。總之一句話,將命案的發生概率降到最小。」

  「我去許隊那裡看看。」白中元說完,跟方言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

  站在辦公室的門前,白中元的心中五味雜陳,熟悉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時,他有些猶豫的徘徊起來。

  或許是來回踱步的聲音驚動了許琳,門還未開她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誰在外面,有事兒進來說。」

  「許隊,是我。」白中元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白中元?」

  站起身的許琳詫異了下,隨後又坐了回去:「怎麼,良心發現了,為當初把我丟在荒郊野嶺的事情道歉來了?」

  「許隊,我覺得那件事情並沒有做錯,而且就算是做錯了,現在也不是翻舊帳的時候,我有更要緊的事兒跟你說。」白中元儘量保持著平靜,不管怎麼說許琳現在都是頂頭上司,還是少招惹為妙。

  「成,舊帳咱們慢慢算,反正有的是時間。」許琳說著,示意白中元坐下,「長話短說,稍後我還要去三大隊做最後的交接。」

  「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白中元將和方言所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著重強調了會再次發案的問題,而後問道:「方隊現在已經趕往了市局,謝隊帶人去覆核現場還沒有回來,我想問問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你問我?」許琳不答反問。

  「不問你問誰?」白中元理直氣壯的說道,「方隊和謝隊都不在,支隊現在是你當家,當然要問你。」

  「白中元,你鬧夠了沒有?」許琳直接拍了桌子。

  「我,我鬧什麼了?」白中元有些發懵,只是陳述事實而已,怎麼就把這位姑奶奶給惹毛了。

  「白中元,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我告訴你,無論是你被降職,還是我來接任副隊的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甚至感覺有些憋屈,但這都不是你找茬兒的理由和藉口。」

  「我……」白中元徹底懵住了,闡述事實也有錯了。

  許琳顯然沒想就此打住,冷著臉繼續說道:「再說,你暫時是卸去了副隊一職,可方隊不是已經向你保證繼續享有副隊待遇了嗎?」

  「但這些跟我向你問詢工作安排有什麼關係?」白中元越來越糊塗了,甚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有什麼關係?」狠狠瞪了一眼,許琳才發泄式的做了解釋,「你以為副隊待遇是單指的工資卡嗎?你以為方隊真的剝奪了你偵辦案件的權利了嗎?難道剛才在會議室你就沒感覺出來,是以什麼身份參加的會議嗎?」

  「你的意思是……」白中元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我的意思是在偵辦案件的時候,你如之前一樣擁有自主權,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還是白副支隊長。」許琳說完,冷笑了兩聲,「當然,所有行動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畢竟現在你受我管轄,這下你明白了吧?」

  「切,繞來繞去的不就是想說讓我死心塌地的給你打工嗎?」

  「什麼叫為我打工,這是你的職責和使命。」在白中元身上扳回一局,許琳心情也好轉了起來,「其實你這樣理解也成,總之就是繼續發揮你的才智和能力,不要妄想出工不出力的混日子。你如果能做到這點,我也可以適當的讓步,以後有關案子的事兒,咱們商量著來,你覺得怎麼樣?」

  「你把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我的意見還重要嗎?」白中元此刻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繭自縛。

  「當然重要。」許琳深諳用人之道,打完一棒子緊接著就又給了一顆甜棗,「白中元,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雖然謝隊他們去復檢案發現場了,但想要從其中獲取到決定案情走向的關鍵線索可能性依然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們必須擴散思維,嘗試找到新的切入點,從而盤活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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