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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蠱蟲出來之初就賦予了殺戮的想法。」楊宗謹心頭不由得一驚,非常害怕是這樣的結果。
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蠱蟲最難解,因為各種試錯都在前期完成,到他的時候已經十分的完美。譬如千年劇毒百花殺,就是這樣的。
「其實武功從來都是有利有弊,蠱蟲也是如此。開始的時候,蠱蟲是用來治病,只是傳到後來,多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用於害人。」蕭萬晟在回憶這些的時候,不免感慨一番。
楊宗謹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認為還有希望,又問道:「中了噬心蠱,到底有什麼症狀?」
「據記載,凡是被種蠱之人,其脈象實中含虛,強中帶綿,五行混亂,且舌尖隱約有血絲。」蕭萬晟介紹道。
楊宗謹聽在耳里,真就是句句驚心。
董秋荻當即握住楊宗謹的手腕,仔細把脈。片刻後,又急忙強迫楊宗謹張嘴伸出了舌頭,果然在他的舌尖隱隱含有數條血絲。
「怎麼會這樣!」董秋荻失神的後退了一步。
楊宗謹從她的反應,也知道蕭萬晟的話都是對的。心頭一沉,又問起一件纏繞心頭的事情:「蕭伯,不是晚輩不相信您的醫術。但是憑……憑那些蠱蟲,可以讓我數日的記憶憑空消失?」
蕭萬晟解釋道:「噬心蠱最可怕的是造成你的記憶混亂,而不是全然抹去記憶。你可以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這樣的。」
「真的嗎?」楊宗謹失神的站了起來,不禁想起太白酒家的事情。
難道我真的是記憶混亂,在太白酒家之後,遇到的是段敏而不是段鵬飛?
楊宗謹越想頭越痛,雙手按著太陽穴,疼痛感就像潮湧一樣一浪高過一浪。
「夫君,你怎樣。」董秋荻慌忙去扶楊宗謹,把他扶在床上躺下。
「夫人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楊宗謹眉頭緊皺,有氣無力的說道。
董秋荻可不信他的話,回頭看向蕭萬晟:「蕭伯,快動手幫他治吧。現在不是記憶的問題,而是他經常感到頭痛。」
「在這裡?那可不行!」蕭萬晟看了眼牢房外面的大理府衙役,連忙大搖其頭。
「那要什麼地方?」董秋荻急忙問道。
「醫治噬心蠱,需要用到草藥,還需要針灸,非幾日不可,其中又頗多兇險,一定要一個特別安靜的地方。」蕭萬晟低聲道。
董秋荻聽罷,立刻想到了一個人,說道:「公主……看來只有公主才有辦法,讓我夫君得到治療。」起身就要出去。
「等……等一下。」楊宗謹叫住了她。
「怎麼?」董秋荻回頭看著楊宗謹。
「眼下還不是時候,必須等到媗之回來。」楊宗謹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姐?」
「公主是最後的底牌,不能輕而易舉使用,只能等一下再說。」
「可是你的病……」
「不要緊,躺一躺就緩了不少。」
董秋荻見楊宗謹這樣說,知道他的態度是不會轉變,也就沒有再說話。心裡默默念叨著李媗之的名字,心裡在想,她現在在哪裡呢?
數日後,李媗之和朱茜快馬加鞭回到了羊苴咩城。只是她們並沒有先去大理府牢房看望楊宗謹,而是去見了段天行。
「什麼?你們要挖墳掘墓!」段天行差點被一口酒嗆到。
「必須要這樣做!」李媗之態度很堅決,「經過我們在蜀地的探查,發現的確存在兩個『周殿青』,這件事十分詭異。必須挖開她們的墳墓,查出真相。」
段天行看她們態度如此堅決,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好吧,我們就去一趟吧。」
「多謝。那咱們現在就走,時間緊迫。」李媗之感激的看了眼段天行,便和朱茜轉身離開。
段天行本來應該跟她們一起離開,此刻卻看到李媗之迷人的背影,心裡一股無名的嫉妒之火冒了出來。
「段兄台,走啊?」朱茜回頭叫道。
「哦,來了。」段天行收拾起亂糟糟的心情,快步跟了過去。
叢林裡的陽光美麗又燦爛,明媚的陽光透過疏稀的綠葉,點點滴滴的撒向地面,形成斑斑光點。
而在叢林深處傳來鐵鏟挖土的聲音,不但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更驚起飛鳥四散。
李媗之和朱茜的雙手緊握著鐵鏟,均勻有力的鏟起腳下的泥土,一滴滴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汗水滾落而下。
在她們對面的段天行也同樣握著一把鐵鏟,同樣也在挖土。但是段天行卻會時不時偷瞄一眼李媗之,每一次看到李媗之嫵媚的面容,嬌嫩白皙的肌膚。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誘人氣息,心都會比往常更猛烈的跳動一次。
「咔」的一聲,鐵鏟似乎碰到了什麼特殊的東西,而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挖到了,真……真要開棺嗎?」段天行神色間露出緊張的表情。
而李媗之和朱茜跟楊宗謹的時間久了,對於開棺驗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充滿了期待。
正如楊宗謹所說:屍骨是人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證明,沒有什麼比屍骨更讓人值得尊重。
她們現在更加的認同,盼望著找到救楊宗謹的辦法。
李媗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說道:「找出當年埋下的屍骨,才能確認當年你所說的那個周殿青和現在失蹤的周殿青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