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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明顯不服氣,認為楊宗謹不可能發現他話里的破綻。
楊宗謹道:「這裡通往王文槐遇害的地方隔著大山,如果陸地肯定不方便。但是巧的是旁邊有條河,我試驗了一下,時間剛剛好。」
燕荒城無力反駁,只說道:「我……我沒有殺王文槐。」
「我知道。」楊宗謹很肯定的應道。
「你知道?」燕荒城大吃一驚。
「同樣是因為時間問題,你來不及去殺害王文槐。但我知道你一定去那裡是有某種目的,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我……」
燕荒城還是顯得十分猶豫,有些不願意說。
「既然你不肯說,我就讓你見識一樣東西。」楊宗謹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一枚青銅令牌。
令牌對著清冷的月光,潔白的月光從頂端的投案穿過,映在地上的是「馬」的生肖圖案,十分瑰麗迷人。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令牌……還是真……真的!」燕荒城十分的激動。
楊宗謹把青銅令牌揣回懷裡,才說道:「這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告訴我,你來這裡幹什麼。」
燕荒城原本錯愕的臉色逐漸沉下來,半響後,他才道:「你都猜到我會來這裡?還不知道我想要幹嘛!」
楊宗謹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沉下來,冷聲道:「你別給我廢話!要是你再廢話,讓我說完你的目的。等待你的可就不是現在的局面,而是……你懂的……」
燕荒城身軀一顫,聳搭著腦袋,瓮聲瓮氣的道:「我來這裡是為了找青銅令牌,至於會來這裡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猜到。」
「果然,你為了自身的安全,選擇在一個看似不可能的地方放這個玩意兒。」
「本來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心裡不對勁兒。我有種不好的感覺,認為自己的令牌不見了。」
「我手裡的令牌可不是你的,你別多想。」
「我知道。」
「你現在去找吧。」
燕荒城卻遲疑不動,似乎還是很猶豫。
董秋荻看不下去,手中長劍往前一遞,劍自動出鞘,架在燕荒城的脖子上,劍柄雖然朝著燕荒城,但是誰都知道誰也不敢真的拔劍。
燕荒城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殺人兇手!」
董秋荻冷聲道:「但你一直抗拒說出事實,不給你來點手段,你不知道何謂『十八酷刑』。」
「我……我……」燕荒城往後退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距離劍鋒更近了。
楊宗謹伸手攔住董秋荻,問燕荒城道:「據我所知,青銅令牌並不是傳家寶物,那不過是周天宇編出來的騙人的鬼話。所以……你的青銅令牌從哪裡來?」
燕荒城臉部極不自然的抽搐一下,露出更加恐懼的表情。
楊宗謹看出點門道,施壓道:「你應該知道王文槐和孟可已經死了,接著是周天宇和整個周家堡,下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故意不點「燕荒城」的名字,就是因為楊宗謹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動搖,只要再稍加壓力,就會逼得他說出實情。
「我……我們……是……」燕荒城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那道黑影在黑暗中顯得異常高大,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大刀,殺奔燕荒城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董秋荻先是一掌推開燕荒城,然後拔劍出鞘,一劍格開黑影沉甸甸的大刀。
但是黑影的大刀著實有些分量,格開一點點距離後,又舞起來直接劈向董秋荻。
董秋荻一個側身避開,刀落在地上,瞬間把木質地板砍出一個洞。
濺起的木屑,打在兩人的身上。
董秋荻在手中挽了一個劍花,做好了劍招的起手式。
但大漢並不出手。
他道:「我要殺的人只有燕荒城,其他人請閃一邊。」
原來剛才這一刀旨在立威,並不是要人命。
此時,天上的烏雲漸漸散去,月亮浮現出來,撒下一片月光。
楊宗謹借著月光看清來人的面貌,吃驚的發現,這個人穿著很是奇怪,完全不像是自己所見到過的其他族或者遼人等,倒像是……
某個族的近衛軍。
頭戴四方帽,帽檐一側插著羽毛,一身軟皮鎧甲,腰間短匕首和乾糧袋,背上背著強弓硬弩,箭囊里數支羽箭。一看就是訓練有素,有備而來。
「他……他是施州古國的親衛軍,救我!」燕荒城嚇得躲在了楊宗謹的身後,完全沒有當初見面時的從容和淡定。
很明顯,他一定是早就見識過這個所謂「施州古國親衛軍」的手段。
楊宗謹卻覺得這件事有趣,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這員大漢聽到這一問,仿佛被勾起他心頭的恨事,狠狠的瞪了楊宗謹身後站著的燕荒城一眼,但一言不發,如驚雷般揮刀砍了過去。
董秋荻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欺身上前,抽劍快攻,目的在於以靈巧的身手纏鬥大漢,避開大漢的鋼刀。
刀似狂風,劍如驟雨,整個房間裡一時間風雨交集。
楊宗謹拉著燕荒城蹲到牆角,大氣都不敢出。卻看見趙福霖還津津有味的看著,又趕緊把她拉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