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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再次拜訪高升聚的掌柜的。
「蔡遜？」高升聚掌柜仔細回想一遍，「好像是有這麼個人，但是……」
「但是，什麼？」楊宗謹問道。
「他並不是來排戲，身邊也沒帶什麼人。只帶了一個女人，好像是叫什麼雨霖姑娘的人，常年用白紗蒙著面。」
「然後呢？」
「然後？蔡遜和雨霖姑娘有次出去，然後一起回來了結了房錢就離開了。」
「你對他們有什麼印象？」
「印象啊！好像兩人長得還挺像，只是講眼睛和身高。」
「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那是因為王敬臣曾經找過他，一看到王敬臣我就想起來了。」
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王敬臣，剩下就是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就在楊宗謹找到李諮商量此事的時候，王欽若竟然來了。
「下官楊宗謹（下官李諮），見過王相公。」
「都請起來吧。」
「不知王相公來下官的京兆尹府，有何公幹？」
「並不是有什麼公幹，而是為了一件私事。」
楊宗謹和李諮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都看到了驚訝。
李諮道：「不知是什麼私事？」
楊宗謹反應敏捷，等李諮說完，連忙道：「下官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慢著，這件事與你有關。」王欽若一句話，讓楊宗謹停下了腳步。
接著，就聽王欽若低聲道：「這件事說起來甚是慚愧，但是在大義面前，我也顧不得許多。只是請你們千萬別說出去，家醜不可外揚。」
楊宗謹和李諮忙保證不說出去。
王欽若嘆氣道：「說起來，那也是很久遠前的事情……」
從王欽若口中，楊宗謹知道一件現在聽起來嚇人，那個時候卻似乎不算比較嚇人的事情。那就是王敬臣居然有段時間迷戀蔡遜，到如痴如醉的地步。
當時王敬臣還沒有成為王欽若的女婿，在汴梁城偶然遇到了蔡遜。當時蔡遜是來汴梁見王欽若，而王敬臣正好在王欽若府上做客。
兩人一來二往就熟稔了，然後變成了無法不談的「好朋友」。再接著就是比較有意思的故事，王敬臣居然要求蔡遜就留在汴梁城，和做一對斷袖。
然而，蔡遜不同意。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王敬臣還打了蔡遜一下，而後逃走。
第二十二章 試探
王欽若的話，不僅沒有讓楊宗謹迅速做出反應，反而讓楊宗謹產生了懷疑。
這老頭感覺有點問題。
「有什麼問題？」董秋荻並不覺得。
李媗之則謹慎許多：「當年王相公和丁相公等人並稱『五鬼』，不只是罵他們還是在說他們的狡詐。他的話只能信三分，卻不能全信。」
楊宗謹認同的點頭。
董秋荻道：「如果這樣拖下去，很容易把已有的線索掐斷。不如先試探王敬臣一下，再看各方的反應。」
「那就由我親自去見王敬臣，你們在家等我。」楊宗謹道。
董秋荻和李媗之都沒有異議。
次日，楊宗謹穿著時服，帶著從唐二春手裡拿到的布條，前往王府。
見到門衛時，揚言要見王敬臣。
門衛立刻回去稟報，過了一會兒，出來道：「我家主子有命，不想見你。」
「真的不願意見我嗎？」楊宗謹故意確認的問了一句。
「是。」門衛很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既然你家主子不肯和我私下解決。」楊宗謹故意轉身離開，「那我只好去京兆尹府，在公堂上對簿。」
抬起腿，就要走。
那門衛忙叫住：「請稍等，容我再通報一聲。」
楊宗謹轉過身來：「還不快去。」
門衛飛也似地跑了進去。
不到一會兒，王敬臣就笑嘻嘻的出來了。
見到楊宗謹，他笑道：「想不到楊老弟登門拜訪，我真是有失遠迎。」
楊宗謹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本來是滿懷熱情的拜訪你，但是被你府上下人給阻攔了，害得我在外面干站著。」
王敬臣臉上頓時變色，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門衛。
嚇得門衛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楊老弟何必為一件小事生氣，請隨我進來吧。」王敬臣拉著楊宗謹的手，往屋裡走。
他一邊吩咐廚房準備飯菜，一邊拉著楊宗謹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走，可以避開了王府的前廳。
到了他所在的院子裡的正堂，請楊宗謹就坐。
「多謝。」楊宗謹坦然入座。
王敬臣隨後坐下，便問道：「不知道楊老弟到此有何貴幹？聽說你是徹查科場舞弊案的主事，肯定不會是找我這個監考官閒談。」
一句話，便堵死了楊宗謹東扯西扯的可能性。
楊宗謹也不和他彎彎繞，直言道：「在下徹查唐二春被殺一案，無意中牽連出一樁舊案，那就是蔡遜之死。」
「蔡遜？」王敬臣手一抖，接著故作鎮定的問道：「不知楊老弟為什麼突然問起這樁案子？」
楊宗謹把他的舉動全看在眼裡，卻裝作沒發現，仍舊笑著說道：「我只是順著唐二春的案子，查到了這樁疑案，而這樁案子卻和足下有關。」
王敬臣騰地站起來：「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