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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篷內部只有魏東山一個人躲在裡面,事已至此他都不忘獵殺神豺。在那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抨擊在我的胸腔,也顧不上現在爬起來會不會被狼群發現,我伸手從旁邊撿起一把衝鋒鎗,翻身爬起來瞄準帳篷就扣動了扳機。

  一連串子彈飛射過去,將帳篷外面掛著的帘子都打成了蜂窩形狀,那顆探出在外面的槍口最終也沒能扣動扳機,在半空中頓了頓,隨即又垂了下去……

  五分鐘時間,二十多條人命轉瞬即逝,周圍地面都變成了紅色,一些白狼身上的毛髮也被染成了殷紅。放下衝鋒鎗,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和神豺四目相對,四周的狼群發現還有人活著,立時飛撲了上來,還沒等衝到近前,隨著神豺一聲嘶吼,已經聚攏在一起的狼群又迅速退去,分散著站在各處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李九福抬頭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的不能再低:「老張,他們……怎麼不動了,難不成是想留幾個活口,過後好能吃個新鮮?」

  我沒有說話,心裡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就那麼看著神豺。

  如此對視了幾分鐘,神豺晃了晃腦袋,對我們低吼了幾聲,接著轉身往綠地深處走去。其餘狼群也在身後跟隨,卻依然將我們包圍在其中,似乎是在強行驅趕著我們也跟著一起行進。

  三個人就這樣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被狼群的包圍圈驅趕著被動跟在神豺身後。神豺走的不緊不慢,來到綠地深處繞過一片厚厚的青草,隨即來到了後方的懸崖旁邊。

  這個地方我和李九福再熟悉不過,上次被狼群逼到這裡,我們迫不得已的走上了後方充當橋樑的木樁,就是在那根木樁中間被神豺咬傷手腕掉落進下方山谷,從此染上了那種神秘的狼紋。

  站在平地上,神豺轉頭看了看我們,隨即步伐輕盈的走上木樁去往對面的地界。而狼群也停駐於此,並成一排將四處退路全部封閉,我也鬼使神差的跟在神豺身後走上橋樑,一步接著一步的往對面移動。

  穿過橋樑來到大白山更深處的另一半陸地,這裡的範圍不大,卻更加明顯的分為春冬兩季。前半段腳下百花叢生,綠樹成蔭。後半段則冰天雪地,地面被幾十厘米的積雪所完全覆蓋。

  神豺帶領著我們不緊不慢的走著,穿過百花綠草,進入冰雪世界。從盡頭的崖壁下方找見了一個兩米多高的冰洞,站在門口低聲沉叫,似乎在示意我們進去。

  冰洞內部月光無法波及,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麼東西,我摸出身上的手電,先是看了神豺一眼,隨即邁開步子小心翼翼的踩了進去,緊貼冰洞一側往裡走了沒有幾米,立刻就看到洞內的地面上躺著一大一小兩個影子!

  稍大一些的是人影,小一些的則是某種動物,繼續走到近前,當我看清楚那個人影的時候,眼淚立時就控制不住流淌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二叔……」

  地上的那具屍體已經被冰凍了許久,正是先前在大白山失蹤了的二叔。他的模樣還很年輕,穿著獵人村獵人獨有的皮襖,一直保持著臨死前的狀態。身上有不少黑色的痕跡,那些應當是淤青,被冰凍以後才化成了黑色,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傷口。

  旁邊較小一些的則是一直黃色皮毛的動物,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李九福馬上分辨出來:「臥槽,這麼大的一隻黃鼠狼,長成這樣得活了有上百年了吧!」

  那的確是一隻黃鼠狼,身長一米左右,它同樣已經死了許久,和二叔一樣被徹底冰凍。仔細觀看,我能在黃鼠狼的口腔里發現一些被撕碎的衣服碎布。

  看看左邊的二叔,又看看右邊的黃鼠狼,我心中充滿狐疑。因為二叔的衣衫非常完整,沒有任何撕扯破碎的痕跡,既然如此,那黃鼠狼口中的破碎布條又源自何處?

  跪在冰洞裡看了許久,在腦海中回憶著曾經發生的一幕幕,我的思緒瞬間打開。重新看了看黃鼠狼,又轉頭看了看站在洞外等待的神豺,臉上眼淚流的更盛:「我明白了,這隻黃鼠狼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神豺把他的屍體冰凍保存了二十年,就是想要證明狼群的清白!」

  回想起當年發生在父親身上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歷,但是仿佛能看到整個過程一樣。父親和二叔在打獵的歸途中遇見了那隻懷有身孕的母狼,父親見狀放下獵槍,母狼也是心存感激。而與此同時,這隻黃鼠狼悄無聲息的跟在父親身後想要偷取獵物,沒想到被父親察覺,於是氣急敗壞跳起來咬住了父親的喉嚨。

  母狼見狀便拖著帶有身孕的身體過來救人,雖然成功咬死了黃鼠狼,卻還是晚了一步。整個過程在二叔的角度來觀看,就好像母狼咬傷了父親一樣,所以才有了這場持續了二十多年的誤會!

  說完這些,洞外的神豺突然仰天長嘯一聲,似乎是在贊同我的說法。接著邁開步子走進冰洞,徑直來到我的面前,先是伸著鼻子嗅了嗅,隨即呲牙張嘴,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感襲來,不等慘叫神豺已經鬆開了嘴巴,而我的手腕也布滿了獻血。李九福瞪了瞪眼睛,以為神豺要開始殺人了,反手摸著後腰上的匕首正欲反抗,方珣卻突然指著我的手腕喊道:「你身上的狼紋……沒有了!」

  低頭細看,我擦了擦手腕上的鮮血,這才發現神豺只是在我手腕上狼紋印記的末端咬了個血洞,隨著鮮血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那道暗紅色的印記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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