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我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眼睛死死盯著那把刀。
他退一步，我進一步，兩分鐘後，我把他逼上了陽台盡頭。
楚飛退無可退，對我猙獰大喊，「站住，你特麼要是還趕過來，我就先弄死趙亞楠！」
「楚飛，你可要想清楚，我和你之間的談話是有錄音的。」
我笑了，對他晃了晃手機，
「就算你控制趙亞楠，讓我沒辦法對你下手，可你的所作所為，還想逃脫法網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
「小丑」只說過讓我們懲罰楚飛，至於懲罰方式，魔鬼卻並沒有明說。
殺掉楚飛固然最好，可如果殺不掉他，送這王八蛋去坐牢也不錯。
「去你媽的，坐牢總好過被你們弄死！」
楚飛對我惡狠狠地咆哮道，「老子坐牢之前，也會先搞死趙亞楠！」
被我逼得窮途末路，楚飛的神情特別激動，他抓著水果刀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
刀鋒已經刺進趙亞楠脖子上的皮膚，再往前半寸，就會劃傷大動脈。
我只好後退了兩步，舉著手，減少楚飛的心理壓力，
「楚飛，不要傷害趙亞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如果你願意放過她，我倒是有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楚飛一臉不信任，不過還是豎著耳朵在聽，等待我的下文。
我說道，「你想殺我，可事實證明你已經失敗了，現在你應該考慮的並不是怎麼弄死我，而是自己如何活下去。」
楚飛已經被我逼到了牆角，現在想殺我，根本就不現實。
「然後呢？」楚飛臉色陰冷地說道，
「自從『小丑』發布那個任務開始，我和你就必須死一個，能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事情其實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搖搖頭，否定了楚飛的說法，
「魔鬼讓我們必須懲罰你，可具體怎麼懲罰，他卻沒有明說，這就為我們提供了和解的機會！」
我看著楚飛，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放過趙亞楠，我也不殺你，但我已經報了警，警察會抓你去坐牢，這樣一來，你也算得到了懲罰，我們也能活下來，大家都不用死！」
「可進了監獄，我就不會死了嗎？」
楚飛似乎有所心動，可稍微猶豫了一會，卻再度冷笑起來，
「放屁，你以為我會信你？」
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想必這兩天也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可情緒卻格外亢奮。
抓著水果刀的手掌在微微顫抖，趙亞楠脖子上的口子逐漸加深。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否則非但我們完成不了任務，會被「小丑」處以死亡懲罰，趙亞楠的下場也絕不會好過。
我抓著天台上的大鐵門，反手一推，大門砰一聲關緊。
我臉上恢復了冷漠，
「你拿什麼威脅我，用你手裡的女人嗎？不要痴心妄想了，我要是向你妥協，不但我會死，連趙亞楠也會被你強暴，你自己問問她，是願意死，還是被你侮辱？」
我把目光定格在了趙亞楠那張悽苦的臉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楠楠，我把決定權交給你，你告訴我，是願意被楚飛侮辱，還是死？」
事情到了這一步，要想有個好結果，幾乎是不可能了。
我完成不了任務一定會死，而在我死後，楚飛究竟會有什麼方式代付趙亞楠，就算只用腳趾頭，我也能想到。
趙亞楠馬上拼命搖起了腦袋，連架在脖子上的水果刀都不顧。
「你看到了？」我眯著眼睛，對楚飛說道。
「你……你想怎麼樣？」
楚飛顯然沒料到趙亞楠的性格居然這麼剛烈，頓時慌了神，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反正都是一死，大不了我跟你拼了，陳濤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你斗得過這麼多人嗎？」
我說道，「這樣吧，我最後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主動放了趙亞楠，我也會留你一條命，待會警局的人上來，我帶你投案自首，至於怎麼受審，判幾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我步步逼近，隨時做好了出手搶人的打算，
「第二，你可以殺了趙亞楠，甚至殺了我，但我向你保證，十五分鐘內，警察一定會將你逮到，強.奸案頂多坐幾年牢，至於殺人的後果是什麼，你自己想想吧。」
我刻意揚起手機，
「我沒有騙你，剛才上樓的時候，我的確已經報警了，你難道聽不見警車的警報聲嗎？」
我話音剛落，學校門口就已經又警報聲傳來了，估計現在已經有警察趕到了。
楚飛昨天強*了劉靜，這件事最終也報了警，現在警察到處在找楚飛，就算贏得了這場死亡對抗的勝利，他也不可能跑得掉！
「你……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楚飛臉上的肌肉開始都抖起來了，他臉色慘白，渾身都在冒汗，表情一會兒猙獰，一會猶豫，像是在做心理鬥爭。
我又看了看被楚飛控制在手上的趙亞楠，比起楚飛，她的表情反倒平靜了許多，也很安靜，對我投來一個充滿信任的眼色。
這麼久的亡命逃殺，所有人都累了，與其被小丑玩弄，最後也逃不掉死亡的結局，倒不如現在就死，反倒解脫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