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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兒嘆息一聲道:「我也曾經問過師父,族長之死是不是跟他有關。但是,我師父沒有承認過, 我也只能是懷疑。」

  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從來沒對我說過自己的身份,我一直覺得他是探神手,很出色的探神手。」玲兒說道:「師父只是告訴我,他姓任。我可以叫他任先生!」

  「任先生?任縱橫?御龍八荒任縱橫?」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任縱橫,大概是在我心裡,任縱橫是第三個超出我認知的神秘人物,其他兩個是王戰和我爸,我一直都覺得王戰和我爸未必就是一個人,所以我一直把他們當成是兩個人去看待。

  狐媽也跟我說過,任縱橫是探神五絕中最為神秘的人,沒有之一。任縱橫從來獨來獨往,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根據她的情報,除了五絕中其他四個人之外,能跟任縱橫接觸上的人絕不超過一手之數。但是,任縱橫可以調用的高手和資源卻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而且,任縱橫很少在探神手總部露面,很多人都猜測任縱橫其實早就離開了華夏,一直在國外探索各種禁區。

  玲兒的師父會不會就是任縱橫?

  如果真是這樣,鬱金香家族族長之死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我很快就拋開了腦海中的疑團,繼續說道:「咱們先不說這些鬱金香家族的問題吧!重說剛才的話題,就是你覺得這座秘境當中還有其他守護者的事情。」

  我聲音一沉道:「首先,這座秘境當中應該還有某種守護者,但是不一定是人,很有可能是蛟龍,或者乾脆就是蛇!」

  玲兒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這……這不太可能吧?蛇,會有那麼高的智慧麼?」

  「如果那是人變的蛇呢?」我反問道:「你在水仙觀里曾經和一條化形蛟龍對峙過,當時,你們是在對話麼?」

  玲兒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當時,我的確聽懂了它在說什麼?可是……可是我不敢告訴你們,我怕被你們當成怪物。而且……我自己也很害怕,以前從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玲兒看似堅強,實際上她內心與幹練的外表未必相符。

  事實上,很多人都是如此,在奉行叢林法則的江湖當中,沒有誰會隨意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哪怕面臨絕境也要挺胸抬頭的人大有人在,這不僅僅是一個江湖人在自我保護,也是代表著他們最後的尊嚴。

  曾幾何時,我也想靠在某個人的身上大哭一場,暢快淋漓的去宣洩自己的脆弱,可我不能,探神手開始流淚的一刻,就代表著他的眼淚會腐蝕自己的刀鋒,刀鏽了,人頹了,江湖自然也就不在了。有時,我不得不去逞強,去阻擋我身前的江湖,去守護身後的摯愛。

  那一刻,似乎能了解玲兒,也似乎覺得她更像一個謎團。

  玲兒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繼續說道:「那條蛇,一直在問我,你是誰?你來自哪裡?我能聽懂,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用同樣的音節回應對方。」

  我大致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玲兒口中的音節確實與那條蛇一模一樣,就好像是鸚鵡學舌一樣與對方一來一往。

  玲兒說道:「我問了那條蛇很多次,它卻始終沒有回答我什麼?」

  我點頭道:「這座秘境的守護者如果是人,那麼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至少他們需要外出尋找食物和淡水。如果是蛇的話,它們有可能多年不吃不喝,或者捕食水中的魚類生存。就像是石縫裡的那條金蛇。當時它對我吐信,並非是在示|威,而是在分辨我身上的氣味。」

  「如果,你沒跟我進來,那條蛇不會給我們讓路。或許,那條蛇就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啞奴。才會放我們進入石窟。」

  我說到這兒時,又豎起了一根手指道:「讓我覺得秘境守護者不是人類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你跟我說過,鬱金香墓葬不能按正常的道路去走,一定要走機關,這就說明,甲板上肯定存在著某種致命的埋伏。可是探神手卻緊跟在我們後面兵不血刃的下了二層。說明,第一層的機關並沒啟動過。」

  玲兒連連點頭道:「所以,我才懷疑秘境中有守護者,不然,對方怎麼會選擇在探神手敗退的時候出手截殺?」

  我搖頭道:「這就是鬱金香先祖可怕的地方,同時也證明了他是一個極為可怕的風水師。」

  「如果我沒猜錯,留在船艙第一層的陷阱,不是某種活屍就是沉睡的毒蛇。大致跟我們鯊魚礁下面看到的灰袍術士的無頭怪屍差不多,需要用某種外力才能激活。激活灰袍術士的東西是人頭,激活鬱金香守衛的東西就是從沙盤裡炸出的靈氣。」

  我說到這裡不由得停了下來:「其實,我們很有可能也上了你先祖的當。或許,外面的什麼二龍戲珠局,就是一個騙局,無論我們把它當成什麼風水局,最後的結果都是天崩地裂,靈氣外泄。」

  「一旦二層發生變故,真正的鬱金香族長,一定知道躲進雕像密室里逃生,但是,外人第一個反應卻是鎮壓地脈,或者是衝出艙外逃生。從地脈中炸出的靈氣,透過船艙縫隙激活一層的守衛,衝上甲板的人就只能面臨進退維谷的困境。這才是鬱金香先祖的算計。」

  我抬手指了指密室的天棚:「這裡只能容下兩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鬱金香先祖知道,能進入密室的人,只有鬱金香的族長和啞奴,不會再出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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