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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為奇怪的是,屍骨的雙眼當中還釘著兩枚一尺多長的方釘。兩枚長釘稜角分明,直貫死者顱骨。這不是在讓死者入土為安,而是要讓她永無安寧。

  我伸手握住劍柄想要將劍拔出棺外,沒想到,那把青銅劍就像是被焊接在金棺當中,我連續兩次發力都沒能撼動插入銅棺的長劍分毫。

  我正想放棄之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抓著長劍來回搖動了兩下才緩緩鬆手道:「夏老師,咱們該怎麼出去?」

  夏輕盈微笑看向我道:「你覺得我是誰?」

  我直視夏輕盈道:「你是血滴子的大統領,我說得對嗎?」

  我不等夏輕盈說話,就開口道:「生無悔雖然跟我們達成了合作,但是,他不信任我,我也沒有完全信任他。我雖然不知道生家軍被屠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我敢肯定,引我去找你的黃小蕾也是你們的人。」

  「你在關帝廟裡給我演了一場鬼魂附體的好戲,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把你帶在身邊,來找吳王墓。」

  夏輕盈笑道:「你既然已經看穿了一切,為什麼不拆穿我?」

  我搖頭道:「到達虎丘塔之前,我沒法拆穿你。無鬼宗、探神手大舉而來,我手上的資源用來應付他們已經是捉襟見肘了,再加上一個血滴子,我必敗無疑。」

  夏輕盈道:「其實,你心裡還有別的打算。你當時也打著萬一不敵兩方人馬,就把我們血滴子拖進來讓我們鷸蚌相爭的主意吧?」

  「嗯,說得沒錯。」我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會通靈,但是你卻偽造了通靈師後人的身份。這個身份,你花了很久才弄出來吧?」

  夏輕盈微笑不語,我卻繼續說道:「我打算在虎丘塔演一場薩滿啟靈的大戲,用你騙我的把戲把白無常和無鬼宗全都引下劍池。沒想到,你卻做得更絕了幾分。」

  我沉聲道:「賣蠟燭給葉尋的人是血滴子吧?」

  「對!」夏輕盈點頭道,「那些蠟燭其實就是江湖戲法所用的道具,風吹不滅、雨打不熄,但是遇到了某種特殊的藥粉卻能自己熄滅。我給你上演的那場魔法還精彩吧?」

  葉尋冷聲道:「江湖戲法而已,難怪血滴子不登大雅之堂。」

  葉尋出身道門,真正的道門中人,對魔術藝人沒有什麼偏見,但是最看不起的卻是用江湖戲法裝神弄鬼、自稱神仙的騙子。

  在葉尋眼裡,弄出了十八層地獄的血滴子能跟那些騙子畫上等號。

  陶晞羽沉聲道:「當時的狂風驟雨,也是你們弄的戲法?」

  夏輕盈笑道:「天公作美,恰逢其會罷了。如果,我們也能呼風喚雨,也就用不著跟你們合作了。」

  我繼續說道:「你當時故意裝成勝玉附體,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是想讓白無常他們誤會你引來了吳國劍士的鬼魂,但是,你卻假造了一把盤郢劍,向我拋出來一條線索。」

  夏輕盈接過了我的話頭:「然後,你將計就計,給探神手和無鬼宗製造了你潛入劍池的假象,把他們全都誆進了劍池,你自己卻帶著我來了女墳湖。」

  夏輕盈問道:「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為什麼在最該揭穿我的時候,裝著什麼都不知道,還帶著我一起進了勝玉墓?」

  我看向夏輕盈:「因為,我相信,雍正時期確實出現過一批足以致命的女人。這批女人不僅出現在了雍正朝,在春秋戰國甚至更早的時候,她們就已經在興風作浪了。」

  「我一路上一言不發,無非就是想看看,你們究竟是設局的人,還是破局的人。」

  夏輕盈道:「現在呢?你看清了?」

  我點頭道:「你們是在破局。這座古墓,早就已經暴露在了你們血滴子的視線之內,但是,你們一直也沒能勘破古墓的奧秘。」

  我將雙手抱在胸前往前走了幾步:「年希堯專研《視學》,不僅僅是為了作畫,對嗎?在內務府,他研究出了屬於你們血滴子的光影戲法。在外面,他是想破解勝玉墓的流光溢彩?」

  夏輕盈點頭道:「早在雍正時期,血滴子就找到了勝玉墓,而且前後兩次潛進墓中,卻全都輸在了墓中的光影之下。」

  「年公雖然想出了破解光影的辦法,但是,我們卻不敢去賭第四次下墓的勝敗。因為,只剩下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夏輕盈道:「就像你猜測的一樣,這座墓其實是按照方城規格修建而成的,四面城牆、四道大門,每道門只能進出一次。」

  「正門被血泥堵死,我們先後走過西門和南門,那兩道門也無法再次開啟,現在我們走的是北門。北門被也已經封死,咱們怕是出不去了。」

  葉尋冷眼看向夏輕盈:「你知道自己就快死在墓里,難道就不害怕?」

  夏輕盈笑著說道:「我相信王歡能找到生路。我以前雖然沒見過他,但是他在泰陵里的表現,看似魯莽,實際上每一次都是謀而後動。我相信,他絕不會冒冒失失地把自己置於死地。」

  夏輕盈笑盈盈地看向我道:「最不濟,他也會跟人約定炸開女墳湖的時間。」

  我向夏輕盈挑了挑拇指。她說的一點沒錯,我進來之後,還敢一個勁兒地低頭往前闖,就是因為我和狐媽做了約定,四個小時之內,我不出去,她就會派工兵炸墓。

  夏輕盈輕輕敲著金棺邊緣道:「我們花了那麼多時間,終於從外面進來了,可我卻沒看見我想要的東西。你看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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