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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要出來?」黑老冷笑道,「我又不是武士,沒有心情跟你正面交鋒。」

  「我早就說了,你殺了那些黑蛇,早晚要遭報應。沒有那七條蛇魂,我也沒法給你下咒。七條蛇和一個人都死在了你的手裡,我們八隻鬼魂一齊纏著你,你想不還債都不行。」

  黑老聲音陰冷道:「我說了,那些黑蛇嘗過的痛苦,它們都會加倍還給你。我這次出來,就是告訴你們,到了該你們選擇誰先去死的時候了。」

  「當初被你開槍打死的那條黑蛇,就是選擇用自己的死去換同伴逃生的機會。火車到站之前,你們只能有兩個人活著走出車廂。讓誰先死,你們自己選吧!」

  我正在要說話時,車廂里的溫度卻毫無徵兆地直線上升,沒過一會兒,我和葉尋就熱得汗流浹背,成行的冷汗像流水一樣從我們額頭上滴滴答答地淌落在地。

  再過片刻,灼人的熱浪從車廂兩側一波跟著一波地往我們身上涌動而來,僅僅十幾秒之後,我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扔進了漸漸煮沸的開水當中,怎麼也抵擋不住圍在身邊的灼熱。

  我抬頭看向葉尋時,他的臉上也開始泛起了一層像是承受不住高溫般的潮紅。

  豆驢子像是後知後覺一樣看著我們兩個問道:「你倆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葉尋,你臉怎麼紅了?你手……你手上怎麼起了水泡?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給我閉嘴!」我冷喝了一聲,「豆驢,你把酒壺拿出來,要是看見我身上起了泡,就趕緊往我身上抹,別管有沒有效,給我抹在身上就行,聽見沒有!」

  「哦……」豆驢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麼,就只剩下了點頭。

  我在豆驢子點頭之間再次說道:「我要想點事情,我沒說話之前,就算看見我死了,你也別去管別的,繼續給我和葉尋上藥就行。聽明白了?」

  「明白了。」

  豆驢子再次茫然點頭時,我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從閉上眼睛那一刻開始,就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開始回想我過往的經歷。

  我從出道以來,只有一次真正跟巫咒打過交道,那就是在平天海。

  那一次,平天海中看似危機重重、魔咒叢生,事實上,每一個人都是死在了強烈的心理暗示之下。每一次詛咒發作之前都會出現相應的媒介,讓人產生心裡暗示,比如石碑,比如黃金面具。

  黑老對我也用了同樣的手法,她利用的就是那條黑蛇。

  蛇,本身就足以讓人產生恐懼,尤其是我們這些探索神話的人更是如此。古今中外的神話當中,蛇類多不勝數,卻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代表著死亡、恐懼和邪惡;只有極少數的神話當中才另具其他的象徵意義。

  從我跟黑蛇對視的那一瞬間,黑老就抓住了我的心理,故意用語言引導我的恐懼;而後,她又用自己的死,把這種恐懼推上了頂峰。這就是黑老蠱咒的第一步。

  可她想要殺我,卻不能僅憑這點心理暗示,她肯定還留了後手。可我親眼看見她死在了我的眼前,她的後手誰來完成?是她的鬼魂?

  我猛然睜眼之間,伸手從背包里抓出黃金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轉頭往車廂里掃視而去的瞬間,我的眼珠上卻驀然傳來一陣劇痛。

  那股突忽其來的劇痛就像是有人把開水潑進了我的眼裡。我頓時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蹲在地上,那條黑蛇被水燙熟了的眼珠也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隻白花花的眼珠子就像是要跟我的眼睛重疊在一起似的,掛在我眼前掙脫不去,我眼中的劇痛也隨之陣陣鑽心而動。那隻蛇眼每出現一次,劇烈的疼痛就會增強一分。我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旦到了我擺脫不了那隻蛇眼的時候,我的眼珠也會被活活煮熟。

  葉尋推著我喊道:「王歡,你怎麼了?你說話!」

  「面具,把你的面具也給我,快點!」

  戴上黃金面具,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自救辦法。

  在孤山密窟,我就是戴著黃金面具控制了巫門戰士;在平天海,我戴上黃金面具跟耶律德光拼得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黃金面具能不能克制巫咒,但是我知道它肯定能讓人的精神力在瞬間爆發。我賭的就是黃金面具能帶給我心理安慰,可以壓過黑老的暗示。

  葉尋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卻把面具遞到了我手裡。

  我看都沒看一眼就把面具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兩張面具合二為一的瞬間,我的耳邊卻忽然響起了耶律德光的笑聲:「哈哈……兄弟,你終於把兩張面具戴在一起了。」

  耶律德光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很多:「兄弟,雖然你們認我做了兄長,但是,我也知道你們對我始終心存芥蒂。我給了你們黃金面具,你們也未必敢把它完整的戴在臉上。」

  「我曾經在想,或許你們知道這張面具出自我手之後,一輩子都不會將它合二為一了吧……能看見你把面具合併,我很開心!」

  「兩張面具合一,你們就能直接跟我聯絡了。大哥別的不行,行軍布陣或許還能幫上你們的忙。」

  我剛剛戴上面具時,已經疼得幾欲昏厥,雖然聽見耶律德光在說話,卻顧不上回答。這一會兒的工夫,我眼睛上的劇痛總算稍稍緩解了一點。

  我這才鬆開了差點被我咬碎的牙關怒吼道:「大哥,救命,有人對我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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