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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言歡護著兩人退後,白蟒精冷冷地看著我們:「你們還有什麼能耐,儘管使出來吧!」

  它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一旁的陳得彪嘆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都是我惹的禍,我願意償命,只希望你能夠放過他們!」

  陳得彪老婆攔住了他:「得彪,你說什麼呢,你要是死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她望著我:「小師父,你快想想辦法吧!」

  陳得彪咳了兩聲:「小師父已經盡力了。」

  這時一些蛇已經越過了之前陳得彪布置的屋外的「防線」,進了堂屋,我用最後的「三昧真火符」把它們逼退了。

  如果再沒有辦法讓蟒蛇精收手,我們就死定了!

  陳得彪一下子甩開了老婆的手,跪到了蟒蛇精的面前:「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把剪刀,我們誰都不曾想,他抬手就把剪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止,陳得彪的血濺了出來,蟒蛇精也楞住了,我發現它的眼睛不自然地望向了陳得彪的老婆和孩子。

  直到陳得彪的老婆那聲悽厲的慟哭,我們才回過神來。

  我將剩下的佛珠全部扔了過去,蟒蛇精竟沒有躲閃,「轟」的一聲,它軟軟地倒了下去,但馬上又緩緩地要起來,言歡嬌叱一聲,雙手握住了匕首,用力地插入了它的七寸。

  我的銀劍也直直地插入了它的腦門。

  蟒蛇精悲涼地一聲慘叫,它的眼角還在流著淚水。

  突然,它用力地震了震身子,把我和言歡掀開了,言歡抓住匕首準備再衝上去,我拉住了她,因為我發現它將不是想向我們發起攻擊,它被傷得不輕,雖然成了精,但被刺中了七寸一樣沒有再活著的可能。

  只見它艱難地向前,到了杜先仲的屍體前,象是用盡了力氣重新化成了人形,抱住了杜先仲的屍體。

  她望著我,那眼神中仿佛帶著乞求,門外的蛇群再次沖了進來,她扭頭看了蛇群一眼,蛇群就全都退了。

  她繼續望著我,嘴唇翕動了兩下,沒能夠發出聲來。

  「你是希望我把你們葬在一塊?」我輕聲問她,她點了下頭,那眼神更是充滿了期盼,我嘆了口氣:「我答應你!」

  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樣的微笑我是第二次見到了,剛才在杜先仲的臉上也出現過。

  她的頭輕輕地垂了下去,一滴眼淚落到了杜先仲的臉了,失去了最後的念力,她重新變回了蟒身,只是杜先仲仍舊在她的懷裡。

  一切都結束了,白蟒精死了,杜先仲死了,陳得彪也死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我的腦海里總是浮現著杜先仲和白蟒精化身女人後的最後的微笑,還有她的最後一滴眼淚。

  或許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們是勝利者,雖然沒能夠保住陳得彪,卻保住了他的妻兒,保住了整個陳家,可是我的心裡非但沒有一絲勝利者的喜悅,相反很是壓抑,滿是悲涼。

  第70章 停屍間,福伯

  「二子,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真想殺了杜先仲的,我手下留了情的,我只是用了法術切斷了他和白蟒之間的聯繫,沒想到……」

  言歡的心情並不比我的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不怪你,難道你看不出麼,就在杜先仲臨死的那一刻,白大仙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心,而正是陳得彪的死,讓它平了怨氣,其實它也算是心善的,陳德彪死的那一剎那,它望向他老婆和兒子的目光中也帶了憐憫。」

  言歡沒有說話,我告訴她,如果白蟒精不是自己求死,我們根本就殺不了它,至少在我來說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她扶起了陳得彪的老婆:「七嬸,你別太難過,要節哀啊,別傷心壞了身子,陳飛還需要你!」

  我也走到了七嬸的身旁:「對不起,我們沒能夠……」

  七嬸用衣袖擦著眼淚:「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得彪也說過,你們已經盡了力了,命,都是命啊!」

  陳飛這時才從這巨大的變故中清醒過來,他撲向了陳得彪的屍體:「阿爸!阿爸!」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七嬸取出一掛小鞭炮,黯然地走到了門口,她這是在向村里人報喪。

  壩上村死了兩個人,警察當晚就來看過了,當他們看到被打死的大蟒,結論是蟒蛇傷人,屬於意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在陳家人的幫助下,我們夜裡就把白蟒精和杜先仲給下了葬,答應白蟒精的事情總算是完成了。

  天一亮我們就離開壩上的,而壩上村正忙碌著陳得彪的喪事,一則是這兒的事情已經了結了,再沒有我們什麼事,二來深南那邊確實催得很急。

  一路走到鄉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開往縣城的班車,曹國柱才說想回家看看,遲兩天再回深南。

  我知道他一定是惦記著陳穎,陳穎沒有和我們一起走,她要等陳得彪的喪事結束,然後給太奶重新動了墳才回深南。

  「為什麼一直到關鍵的時候陳家太奶都沒有出來幫忙?」曹國柱輕聲問我,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也一直疑惑,原本我以為是誰在那七星九宮陣上做了手腳,在埋葬白蟒精的時候我偷偷地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言歡說很可能是陳家太奶也覺得心裡對白蟒精和杜先仲有愧疚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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