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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錦無辜道:「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

  自家姑娘分明是明知故問,知蕊一陣無語,還是道:「姑娘早前不是就說過,因為姑娘的腿傷,相爺一直都很自責。既然如此,讓相爺這麼早知道這件事,憑他對姑娘的愛重,日後治腿傷的時候定然對姑娘寸步不離。這豈不是在助長他內心的愧疚?」

  「你說反了。」時錦輕笑兩聲,頗為神神在在地道,「正是為了讓他少些愧疚,才要讓他陪著。」

  知蕊不解。

  時錦解釋道:「他素來心思深重,如若不讓他知曉,屆時腿傷痊癒,他定要胡思亂想,猜測著痊癒這段時日是如何如何得難,續骨又是如何如何得痛。興許只有五分疼痛,能被他誇張到十分。屆時他的愧疚之情定然愈發深重。」

  頓了下,時錦道:「我又不能再斷一次腿,讓他親眼看看治腿傷的過程實則沒多少疼。所以啊,與其由著他胡思亂想,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他參與其中。」

  知蕊點點頭,覺得這樣的解釋似乎也很有道理。

  又行了一段路,知蕊忽然意識到不對。

  她望著時錦,問道:「方才姑娘的解釋,皆是建立在治斷腿的過程不疼的基礎上。可若是疼呢?」

  「那我就咬他。」時錦臉不紅心不跳,道,「讓他跟我一起疼。」

  知蕊:「……」

  行吧,反正憑相爺的性子,就算是疼,也定然甘之如飴。

  去的時候小三月已經醒了。正由念夏哄著,很是神采奕奕。

  一見到時錦,當即眼睛一亮,伸著手要抱。

  時錦自然而然地接過來,陪著小三月玩兒了兩三個時辰。

  嬰孩兒醒的時候雖能折騰,可也著實嗜睡。

  用了午膳沒多會兒,小三月就又打著哈欠生出睏倦,時錦駕輕就熟地哄她。

  小三月睡得熟,時錦卻半分睡意也沒有。

  看了會兒書,覺得無聊,乾脆叫著知蕊出府去玩兒。

  因一個月都未曾出過府,乍聽此言,知蕊難免疑惑。

  時錦一眼便猜透她的心思,解釋道:「正巧天氣好,咱們去繡坊買些絲線回來。」

  繡坊?

  知蕊眨眨眼,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家姑娘素來不做女紅,能從她口中聽到「繡坊」二字,簡直比天降紅雨還讓人驚奇。

  緩了下,知蕊邊推著時錦出府,邊問道:「姑娘怎麼忽然要對針線活兒有興趣了?」

  時錦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嘆道:「當時年少輕狂,只顧著嘴快,應了人一隻香囊,這不得還債嘛。」

  自家姑娘的表情看著分外苦惱,可一聽這輕快的語氣,知蕊頓時明白了原委。

  她牽唇一笑,拖著調子調侃:「我還是頭一次見人說起還債也這般笑逐顏開呢。」

  時錦輕哼兩聲,分毫沒有被揶揄的羞赧。她道:「這不就見到了?」

  知蕊輕笑出聲,將她抱上了馬車。

  上京城的繡坊鮮少在街邊。

  馬車七拐八繞進到巷子裡,至繡坊門前停下。

  時錦乖順得伏在知蕊背上,正準備由她背到輪椅上。就聽知蕊「咦」了一聲,問:「姑娘你瞧,那是不是太子?」

  時錦循著聲音望去,正見太子身著便服,只帶了一個貼身侍衛拐進人煙稀少的巷子裡,很是低調。

  她抿了下唇,輕聲道:「是他。」

  知蕊順口道:「那地方人煙稀少的,太子怎麼去那兒啊?」

  時錦也在疑惑,她原本不想理會,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昨日太子聽到消息面色驟變的情景。

  依太子的性情,定然不會養外室。那他來此處,十有八|九是和昨日聽到的消息有關。

  大約是雙胎的心靈感應作祟,時錦想了下,道:「知蕊,要勞你再多背我會兒,咱們跟上去看看。」

  知蕊已經背習慣了,是以痛快應下,循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進入巷道。

  好在這巷道中人煙稀少,兩人走了沒多遠,便看到守在門口的侍衛。

  知蕊背著時錦輕手輕腳地走近,縱然再小心,還是逃不過習武之人的耳朵。

  那侍衛登時警惕起來,一轉頭,正對上時錦的視線。

  他放下手中的佩劍,嘴唇翕動,正要行禮,就見時錦比出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侍衛於是只拱了拱手。

  靠近門前,時錦還沒開口詢問,忽然聽到門內一道沉悶的響聲。

  緊接著,太子沉怒地聲音隔著一道門傳出來。

  「你要怎樣才肯答應幫我的妹妹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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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七夕快樂哇~

  第61章

  房屋內。

  太子居高臨下,睨著端坐在圈椅中的女子,神色冷峻,不悅之情盡顯。

  女子年近三十,臉色有些憔悴,卻不苟言笑。

  即便是面對太子的沉聲詰問,也始終泰然自若,不見分毫慌亂。

  女子不避不讓地迎上太子沉怒的眼神,譏諷地笑了聲:「斷了兩條腿而已,又不影響活著,何至於此。」

  太子強自按下心中的躁鬱,望著女子,重複問:「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給我的妹妹治腿傷?」

  「太子既然這麼心疼妹妹,就當該知道血脈親情割捨不下的道理。」女子語含嘲弄,頓了下,朝他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太子把我的孩子還回來,我就給你的妹妹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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