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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所言,聽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可巧合的是,攝政王的生辰八字剛好都屬陽,於是攝政王為了皇帝的龍體安康,主動犧牲小我,以男子之身為皇帝沖喜。

  而在那之後,皇帝的身體竟然真的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漸漸也能上朝理政了。

  其實已經過去這麼久,文武百官們早就心知肚明,皇帝根本就沒生病,所謂沖喜,也只不過是和攝政王兩個人在演戲罷了,可他們知道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敢冒著丟了烏紗帽的風險去戳穿皇帝的戲碼?

  皇帝愛演,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配合看戲,大家一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了,只要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那皇帝寵幸誰,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不過好在皇帝雖是個情種,在政事上卻能稱得上是個明君。

  這些年皇帝雖然稱病不上朝,但不管是在政治、軍事、經濟、文化,還是外交、建設上,身為一個君王該盡的責任,皇帝一樣都沒落下,將大應朝治理得井井有條,大有盛世之初的景象。

  這些百官們都看在眼裡,所以就算皇帝行事有些荒誕不羈,也不算什麼大毛病,沒必要矯枉過正,說不定將來大應朝這段君臣之情,也能和「斷袖分桃」一樣,成為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佳話流傳於後世。

  又是一年春闈,距離沈映穿越到大應朝,已經過去了整整六載光陰。

  殿試結果出來,三甲放榜,宮中照例要在興麟苑舉行瓊林宴來為新科進士們賀喜。

  沈映做了六年的皇帝,心境早已和剛穿過來時大為不同,他也曾豪情滿滿,以為通過科舉可以讓天下英才盡入我轂,但經過這些年,再看這些新科進士,心境已變得平常。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一個朝代的興衰,還是看坐在龍椅上的帝王是英明還是昏庸,若是遇到君主昏聵,就算賢臣能臣再多,也只能是懷才不遇。

  若說大應是艘航行在歷史潮流中的巨輪,終歸他才是這艘巨輪的掌舵者,所以該是這些即將步入官場的新科進士更加慶幸能生在他景昌一朝才是。

  沈映高高坐在台上,看著台下新科進士們一張張對未來人生充滿期待,想要在官場大展抱負的笑臉,不過是舉起酒杯小酌一口,隨後放下酒杯,看了眼坐在他左手邊的顧憫。

  他和顧憫為了大應朝能有如今吏治清明、太平繁華的景象,付出了無數心血精力,所以此時也只有顧憫懂沈映此時的心境。

  顧憫似有所感,轉過頭對上坐在高台上的沈映的目光,兩人遙遙相望,同時微微一笑,一切盡在兩人這一笑中。

  酒過三巡,沈映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著台下問道:「新科進士尚慶萬何在?」

  立即有人從席間站出來走到沈映面前,下跪行禮道:「微臣新科進士尚慶萬叩請皇上聖躬金安!」

  「起身吧。」沈映仔細打量了這個叫尚慶萬的新科進士兩眼,然後道,「朕聽說,你話本寫得不錯?」

  尚慶萬低著頭,心虛地道:「回皇上,臣家境清貧,身無長物,不過是閒來無事胡亂寫點東西糊餬口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民間對攝政王給皇帝沖喜的這一宮廷秘辛津津樂道,以沈映和顧憫為原型改編的話本層出不窮,在深宅大院裡頗為流行,安郡王還私下裡給沈映塞過幾本。

  沈映無聊的時候翻了翻自己和顧憫的「同人」,印象中就數這個叫尚慶萬的寫得最好,此人寫的話本文風香艷,故事獵奇,想像力很是豐富,給了沈映不少玩法上的啟發,給他和顧憫在床笫之間增添了許多別樣的樂趣。

  後來讓人一查,寫書的人竟然還考中了這一榜的進士,考功名、寫話本兩不誤,也算是個人才。

  沈映向來開明,不會因為尚慶萬寫他的同人就責怪他,見尚慶萬一副見了他唯唯諾諾的心虛樣,覺得有些好笑,「可朕聽說你胡亂寫的東西在民間可是風靡一時,一書難求啊,說明寫得不錯。」

  尚慶萬在心裡掂量了一下皇帝說的話,有些捉摸不透沈映的意思,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責怪他?只能悶著頭忐忑地道:「皇上謬讚了,微臣惶恐。」

  顧憫這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咳嗽了兩下,提醒沈映下面還有這麼多新科進士看著呢,注意收斂一點,免得顛覆了這些人心中君主威嚴的形象。

  沈映心領神會,於是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地對尚慶萬道:「雖然寫的不錯,但以後不許再寫了。」

  尚慶萬忙行禮道:「微臣謹遵聖意!」頓了下,又道,「皇上,微臣還有一物想要獻予皇上。」

  沈映挑了挑眉,感興趣地問:「哦?什麼?呈上來吧。」

  尚慶萬從袖中掏出來一捲紙,沈映讓身邊伺候的太監下去取了拿給自己,打開捲紙一看,原來是一篇對他這個皇帝歌功頌德的賦文。

  沈映以為尚慶萬是在藉機阿諛奉承他,心中便有些不大歡喜,面色也沉了下去,語氣淡淡地問尚慶萬:「這篇賦文,是你寫的?」

  尚慶萬道:「回皇上,此賦並非微臣一人所寫,而是今榜學子們集思廣益而成,微臣不過是在眾人的肺腑之言上稍稍潤色而已。皇上雄才偉略,勵精圖治,為大應開創了如今這番盛世氣象,臣等能有機會為國為皇上效力,實在是三生有幸,願將此賦獻給皇上,願天佑我大應江山千秋萬代,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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