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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映裝作恭敬地道:「太后說的是,朕永遠不會忘了是太后您一手將朕扶上皇位,如此大恩,必當永世難忘,您放心,朕一定會好好侍奉太后,讓您安心頤養天年。」

  劉太后看沈映不順眼,所以哪怕沈映表現得對她再恭敬也覺得刺眼,乾脆移開了視線不去看沈映,冷冷地問:「哀家且問你,壽安宮裡以前伺候哀家的那些宮人都去哪兒了?」

  沈映揣起手,語氣閒閒地道:「太后,是這樣的,先前杜黨謀逆在京中燒殺搶掠,修路修城牆修宮殿這些到處都要用銀子,所以朕命各宮把年紀大的宮人放出去一批,這樣也能省下一筆開支,不止太后的壽安宮,朕的永樂宮裡也是如此。」

  劉太后剛才點人的時候便發現了,少的那幾個宮人都是她的心腹,在宮裡待了幾十年,知道宮裡的不少秘密,沈映說是把人放出宮了,可誰知道背後是不是把人給抓起來拷問逼供去了。

  劉太后拍了下扶手,「如今這後宮裡當真都是皇上做主了,處置哀家宮裡的人,都可以不和哀家打一聲招呼,就算皇上要裁減宮人,不能等到哀家回來?皇上眼裡可還有哀家這個嫡母?」

  沈映合起手掌摩擦了兩下手心,笑道:「太后息怒,朕正是出於關心太后,所以才會先替太后遣散走壽安宮裡的老人,那些宮人都年紀大了,伺候起太后來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朕才撥了這些年輕力壯、手腳麻利的到您這裡伺候。」

  劉太后冷笑連連,「說得好聽,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讓他們過來到底是伺候哀家,還是監視哀家啊?」

  沈映故作驚訝地睜大眼,「太后這話是從何說起啊?」停頓了下,又搖搖頭嘆息道,「既然太后不喜歡他們,那朕就調他們去別的宮裡伺候就是了,也好,壽安宮裡少些人就少些紛擾,太后清修起來,放能更加平心靜氣。」

  劉太后一怔,蹙眉狐疑地問道:「什麼清修?」

  沈映望著劉太后笑吟吟地道:「太后不是跟朕說,最近身體疲乏時常感覺力不從心,所以回宮之後要潛心修佛,不再過問朝堂政事,一心為皇考和皇兄的在天之靈祈福嗎?」沈映走到平時劉太后在壽安宮裡禮佛的小佛堂,指著放著佛像的佛龕道,「太后有所不知,之前馮太妃將您這壽安宮裡到處砸了個稀爛,您原來供奉的佛像也被她砸了,不過朕已經命人重新修繕過了,還從國清寺請回了一尊觀音像,太后以後就安心在壽安宮裡禮佛,朕絕不會讓那些凡塵俗務影響太后為兩位先帝祈福的。」

  劉太后聞言一拍椅子站起來,指著沈映又驚又怒地道:「好啊,你、你竟敢、竟敢幽禁哀家!哀家何時跟你說過那樣的話!你這樣不敬尊長,就不怕遭報應嗎!哀家一定要讓沈家的宗親耆老評評理!」

  「沈家的宗親耆老都已經知道太后要為兩位先帝祈福的事了,都稱讚太后慈心仁善,情深義重。」沈映負手站在佛堂里,一身緋色龍袍,如升至中天之日,光芒萬丈,耀眼奪目,遙遙與劉太后對望,氣定神閒地道,「太后,既已回宮,就要珍惜能回宮的機會,這天下已經換了個乾坤了,大勢已定,該認命了。你若安分守己,那咱們還能演一演母慈子孝,若太后執意還要興風作浪,那就休怪朕不念母子情分。」

  劉太后抓起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指著沈映怒不可遏地道:「你竟敢這麼和哀家說話!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要不是哀家,你以為自己今天能坐得上這張龍椅?你現在竟反過頭來要幽禁哀家!你憑什麼?你怎麼敢?哀家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大應的皇帝是個什麼樣忘恩負義,數典忘祖的白眼狼!」

  沉默了許久的郭九塵連忙上前扶住盛怒中的太后,朝著沈映道:「皇上,當年敬宗崩逝,是太后力排眾議立您為帝,之後又辛苦幫您操勞國事。在行宮裡知道您遇刺身亡,太后差點兒哭暈過去,後來又派老臣討伐杜謙仁要為您報仇雪恨,太后她並無絲毫對不起您的地方,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要不是沈映早就命昌平長公主盯著劉太后在行宮裡一舉一動,知道劉太后在他詐死後打的什麼主意後,可真要信了郭九塵鬼話,被劉太后給打動了。

  哭暈過去?明明是一滴眼淚都沒流。

  報仇雪恨?不過是不甘心杜謙仁奪了她的權力,嘗試最後一搏罷了。

  不過就是仗著這次謀朝篡位的是杜謙仁而不是她劉太后,所以就有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譴責他了,真夠義正辭嚴的。

  沈映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出佛堂,盯著郭九塵,笑道:「噢,原來郭大伴也回來了?你不出聲,朕一時都沒注意到你。」

  郭九塵被沈映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頭避開沈映的視線,行禮道:「老臣給皇上請安。」

  「朕安。」沈映走到郭九塵面前,撩起龍袍後擺大大方方坐下來,「郭大伴,剛好你也在,朕這裡正好有件事要問你。」

  郭九塵心裡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訕訕道:「皇上請問。」

  沈映雙手撐著膝蓋,抬起下巴要笑不笑地看著郭九塵問:「據錦衣衛來報,說在你府中的私庫里查抄出了黃金二百萬餘兩,白銀五千萬兩,更有其他房產地契、珍寶細軟不計其數,這你作何解釋啊?」

  郭九塵咽了下口水,發出很大的一聲「咕嚕」聲,顯然是做賊心虛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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