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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連忙抱拳行禮:「屬下遵命!」

  —

  蒼隼從崔家莊離開後,騎馬到了福來鎮上的一家客棧,上樓一進門,便看到顧憫坐在房間裡的一張木桌旁,桌上擺著兩壇酒,他正自斟自飲。

  蒼隼反手把門關上,開玩笑道:「怎麼一個人喝酒,借酒澆愁啊?」

  顧憫喝乾了碗裡的酒,放下酒碗,問:「藥送到了?」

  「送到了。」蒼隼放下手裡的劍坐下來,自覺地從桌上拿了個碗也給自己倒了碗酒,一口氣喝完解了渴之後,抹了抹嘴邊的酒漬,大喇喇地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可我看皇帝可一點兒沒受你離開的影響,日子過得可舒坦了。」

  顧憫端碗遞到唇邊的動作一頓,語氣如常地問:「怎麼說?」

  蒼隼搖頭嘖嘖了兩聲,替顧憫感到不平,「我本來是想從正門進去送藥的,但是聽到院子裡有人唱曲兒的聲音傳出來,一時好奇,便偷摸翻牆往那小院裡看了兩眼。然後我就看到皇帝在院子裡乘涼,身邊還圍著兩個俊秀的少年郎,一看那兩人的舉止就知道他們鐵定是孌童。我遠遠瞧著,一個孌童在旁邊給他唱曲兒,一個孌童趴在他腿上,兩人的姿勢要多親昵有多親昵!要不說怎麼人家是皇帝呢,就算是在宮外面,那也是極懂享受。你倒是關心人家,還讓我送藥過去,可我看人家可一點兒沒把你放心上,有你沒你都一樣。」

  顧憫冷冷斜他一眼,眼風嗖嗖的,凌厲如刀,「你這張破嘴還想要不要,存心挑撥離間是不是?」

  蒼隼睜大眼,義正辭嚴道:「我怎麼是挑撥離間?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好不好?不信你自己去看啊,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顧憫收回視線,下頜緊繃著,語氣生硬地道:「有什麼好看的,不管是真是假,左右都與我無關了。」

  蒼隼不相信地挑挑眉,「真的和你無關?你真這麼看得開?」

  顧憫沒回答,面無表情地都:「行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了。」

  「急什麼,我酒還沒喝完呢。」蒼隼抱起酒罈想給自己碗裡倒酒,一時不備,酒罈被顧憫搶了過去,毫不留情地道,「想喝酒下樓自己買。」

  「我辛辛苦苦大老遠幫你跑一趟腿,你居然連一碗酒都不讓我喝?有你這麼摳門的嗎?」蒼隼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站起來拿起劍摔門走了。

  顧憫像是絲毫沒受影響,一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一邊抱起酒罈給自己倒酒,接連喝了好幾碗酒,直到兩個酒罈里的酒都空了才罷手。

  兩壇酒下肚,顧憫一向清冷的面容上難得地浮出了些許潮紅,漆黑如墨的眼底,也逐漸有血絲爬上來,鴉羽輕垂,朦朧醉眼盯著桌上的一燈如豆,看著看著,那跳躍的火苗中心,竟然依稀出現了某個人的臉。

  皇帝對他當真是毫無留戀,說斷就斷,他這才剛走,人家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找了新歡。

  他本來還心存一絲僥倖,以為沈映說要找孌童只是說著玩玩的,畢竟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皇帝身邊除了他也沒有過旁人,況且就算他們攤牌了,皇帝要尋新歡,至少也不該這麼快吧?

  可沒想到,距他離開還不到三日,沈映竟然就真的找好了孌童,還一找就是倆!

  顧憫越想胸中怒氣越是翻湧,酒碗被他死死捏在手裡逐漸用力,他的手指骨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然只聽「啪」地一聲,無辜的瓷碗在他手裡變成了四分五裂,碎成渣的瓷片紛紛掉在了桌上,發出一陣雜亂的響聲。

  顧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手掌不可避免地拍道了散落在桌子上的碎瓷片,鋒利的瓷片劃破了他的手,但他卻似渾然不覺疼一般,背著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顧憫方才忽然之間想通了,皇帝如今快要得償所願,眼看就要大權在握了,就覺得他失去了利用價值,想把他一腳踹開之後,便可無後顧之憂地左擁右抱,逍遙快活。

  可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只有懦夫才會躲在房間裡喝悶酒,借酒澆愁獨自舔舐情傷。

  他不願當懦夫。

  所以,他一定要讓皇帝後悔那日做出和他一刀兩斷的決定。

  —

  已經將近子時,林凡回了自己的房間,脫了衣服都快要上。床就寢了,忽然又聽到外面下屬敲門,說發現了異常情況。

  林凡忙重新穿上衣服開門出去,「怎麼回事?」

  護衛道:「大人,我們巡視的時候,在門外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人?」林凡一邊急匆匆往前院走,一邊問,「什麼人?抓到了嗎?」

  護衛答:「回大人,是那位顧少君。」

  「顧少君?」林凡腳步一頓,扭頭難以理解地看著下屬,「都這麼晚了,他還來幹嘛?你有沒有跟他說,皇上現在不想見他?你們沒勸他走嗎?就這麼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們?」

  護衛支支吾吾道:「不是屬下沒說,而是……大人,您去外面看了就明白了。」

  林凡一頭霧水地走出莊子的大門,剛出去,就看到門外的台階上躺著一個人,定睛一瞧,不是顧憫還能是哪個?

  林凡連忙過去關心地詢問:「顧少君?您怎麼躺這兒了?」

  然而,林凡一靠近便聞到了顧憫身上沖天的酒氣,登時明白了為什麼下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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