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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懂他,兩人相視一笑,皆明白對方心中苦楚,靈魂伴侶莫過於此。
兩人當場就敲定了大婚的日子,都是孤身太久的人了,看著彼此的眼神都有些熾熱。
周氏道:「下月月底就是好日子,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霍辰老臉一紅:「好!」
兩人都心照不宣,有些話也沒有宣之於口,但彼此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皇家獵場。
秋獵一共三日,不出意外,參加狩獵的所有人都會在營地過夜。
夜幕才剛剛降臨,周氏與霍辰的婚事就傳到了慶帝的耳朵里。
慶帝撥弄著掌中葵花籽,輕嘆:「朕對衛相甚是同情。」說著,朗聲大笑了兩聲。
傅子秋:「……」皇上整日調查旁人的私事,還在背後議論,這樣真的好麼?
不過……
周氏明明才和離不到兩個月啊,這就迫不及待成婚了?
衛相眼下還臥床不起呢,若是得知前妻與舊情人重歸於好,婚事在即,衛相會不會直接氣到歸西啊……?
傅子秋有文人雅士的風度,不隨便嘲笑旁人,他忍了又忍,絕對不能笑出來。
慶帝對臣子們的私生活都十分關切,又問:「子秋啊,傅少卿近日來可好?可定親了?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直接告訴朕,朕給他賜婚。」
一提及兒子,傅溫言就頭大。
他那個不孝子,定是與白屠不知在哪個角落裡胡天海地的亂來呢!
傅子秋笑了笑,堅強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臣開看了,不管孩子們的事。」
慶帝淡淡笑過,他當然知道傅溫言與白屠之間不清不楚。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慶帝在臣子們身上找足了優越感。
*
營地燃了篝火。
既是秋獵,烤肉是少不了的,蕭慎這次特意帶了東宮的廚子出來。
東宮的廚子,烤乳豬的水準一絕,蕭慎交代過廚子,讓他務必在未來太子妃面前露一手。
蕭慎是在變著法子,讓曉芙知道,東宮才是最合適她的地方。
太子、傅溫言、白屠幾人圍著篝火,其他參加狩獵的貴公子們則在另外的幾處篝火旁。這個時候就輕易能看出來,哪些世家子弟玩的好了。
不多時,烤乳豬的香氣四溢,廚子又在烤得金黃的乳豬上撒了一層黑芝麻,低落的油脂在火堆里滋滋作響。
曉芙咽了咽口水,蕭慎正好看見這一幕,他唇角微微一揚,就是要讓小騙子上當。
等她吃上了癮,就能明白他的好。
就在蕭慎幻想著自己釣魚上鉤時,白屠突然一陣乾嘔。
「嘔……」
白屠乾嘔不止,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是蒼白。
傅溫言頓時僵住,如若石雕。
曉芙一愣也不愣的看向了白屠。
沈顥神色從容,似乎並不吃驚。
蕭慎心頭一沉:「……」是他想的那樣麼?溫言辦事效率那樣快?白屠這都懷上了?再反觀自己……太子殿下又開始心生不滿。
趙王關切一問:「白郡王,你這是怎麼了?」
衛松林自詡是個孤高清冷之人,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也關心道:「郡王是不是晌午吃多了?」
霍心媛口無遮攔:「白郡王這模樣,就跟婦人有孕了一樣,哈哈哈哈……」
眾人:「……」
*
白屠回到了營帳內,曉芙身為郎中,有足夠的理由跟上去。
傅溫言手心冒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白屠找上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生孩子。
可倘若孩子當真來了,他又有些不適應了。
他要當爹了?!
傅溫言也進入了營帳,其他幾人雖然也「關心」白屠,但對烤乳豬才更加上心,並沒有跟上來。
營帳內,傅溫言深呼吸,對曉芙說:「勞煩周姑娘給白屠診脈。」
曉芙點頭。
遠離了烤乳豬,白屠的噁心感消失了一些,但依舊覺得身子不適,他冷冷瞪了一眼傅溫言:「都怨你!」
傅溫言:「……」到底是誰先招惹了誰?
曉芙噗嗤一笑,給白屠診斷了一下,結果沒有一絲絲的懸念,還真是喜脈!
曉芙起身,對傅溫言道:「恭喜傅公子,你要當爹了。」
傅溫言心跳滯住,難以言表的滋味,這種血脈傳承的喜悅與擔當,讓他在一瞬間體會了活著的意義。
白屠吐了口濁氣,問道:「妹子,幾時能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男還是女?」
白屠已經在恐慌了。
萬一是個女孩兒,他還得接著生啊!
當真厭惡這萬惡的習俗!
為何女子不能當家做主?!
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也像他一樣。倘若當真是女孩兒,那就一定當做女孩兒養大。
曉芙訕了訕:「郡王,我的醫術暫時還沒有那般高超。」
白屠又瞪向了傅溫言:「你最好是能讓我一舉得男!」
傅溫言:「……」生不出兒子難道還得怨恨他?
白屠有孕了,傅溫言不敢得罪他,就問曉芙:「周姑娘,那……胎相可穩?可需注意些什麼?」
第一次當父親,難免有些緊張過度。
曉芙笑著說:「郡王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康健,胎相很穩,等到了城中,我命人給郡王送些安胎藥過去,傅公子莫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