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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如此,他也不認她。

  呵呵……

  罷了, 反正她早就以為自己的父母死透了。不期待,就不會失望。把心包裹的嚴嚴實實,也就不易受傷了。

  曉芙丟下了一盒金瘡藥:「相爺,實不相瞞,我還得給其他貴人看診。相爺皮肉結實,沒甚大礙, 每日按時換藥即可。」

  衛相:「……」

  他渾身疼痛,稍一動作,傷口崩裂。

  根本不是輕傷。

  看得出來,女兒不願意給他繼續醫治。這丫頭脾氣像極了周氏……

  衛相竟有點怕曉芙的脾氣,也就不再要求什麼:「那好,外面會有人好生招待你,日後若有任何需要,你可告知本相一聲。」

  曉芙撲噗嗤一笑,在衛相的錯愕之下,她道:「多謝相爺了,不過大可不必,我自力更生慣了。縱使有需要,太子殿下與白郡王等人,也是我的後盾。」

  曉芙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衛相噎住了。

  沒錯,曉芙在京城所結識之人,都是京城貴圈數一數二的人物,她還得到了赴宮宴的資格,已享譽京城。

  衛相一直想著彌補女兒,而今卻發現,女兒似乎根本用不著他做什麼。

  一個人一旦不被需要,就真的什麼利用價值都沒有。

  曉芙:「相爺好生歇息,我告辭了。」

  言罷,曉芙提著藥箱離開。

  衛相伸出手,想去抓住,但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沒有資格留下這麼好的女兒。

  可這是他的女兒啊。

  他也曾抱著小糰子騎在自己的脖頸上,也曾被女兒當做馬騎。

  衛相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了,一定是鬼迷了心竅,不然又豈會做出那種事……

  *

  曉芙離開相府之時,衛大與衛二兄妹兩人站在垂花門送她。

  十分熱忱。

  曉芙:「……」費解!

  她此刻有些慶幸,幸好自己不是在相府長大,不然可能腦子也會如此。

  衛二靦腆一笑:「孫姑娘,以後常來呀。」

  衛大臉色微微泛紅,每次見到孫姑娘,都覺得她一次比一次好看了呢。

  衛大:「孫姑娘,今日多虧有你,不然我父親可能就……你是相府的恩人!」

  曉芙神色訕了訕:「衛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相爺頂多會殘,暫時死不了的。」

  衛大:「……」孫姑娘真是個實誠人,說話如此直接了當,毫不做作敷衍。

  衛二:「……」姐姐這般說話,莫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她捏了捏手中錦帕,眼巴巴的目送著曉芙出府。

  這時,一小廝走了過來:「大公子,該啟程了。」

  衛松林約見了英王,相府是站在英王背後的,至於為何父親不看好太子,衛松林亦是不知。

  太複雜的事情,他不願意去想,父親交代什麼,他就去做什麼。

  「好,我知道了。」

  *

  天色已黑,深秋的涼風冰寒。

  相府馬車緩緩駛入一條巷子。

  衛松林今日在鄉郊受了驚嚇,早就疲憊,這個時候懨懨欲睡。

  「啊——」

  外面的慘叫聲嚇醒了衛松林。

  衛松林立刻警覺,他身份尊貴,是相爺之子,又是京城不可或缺的貴公子之一,他的命何其金貴。

  「是誰?誰人在外面?!我乃相府長公子,誰敢害我?!」

  馬車外,傅溫言稍稍蹙眉。

  說實話,他很討厭混跡京城貴圈。

  總覺得格格不入。

  從年少時起,他就只和太子能夠談得來,他瞧著旁人,都覺得是個腦子不靈光的。

  以前,他以為,是自己與太子太過孤僻的緣故。

  而今,傅溫言愈發自信了。

  並非是他與太子孤僻,亦或是不合群,是衛松林之流都太不正常了。

  傅溫言走上前,親自撩開了車簾:「衛公子,是我。」

  衛松林一看來人是傅溫言,他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傅公子,方才嚇壞我了,是你就好啊。」

  傅溫言:「……」為什麼是自己就好?衛松林就這麼輕易信任自己?

  可能在外面眼中,自己是個大善人。

  傅溫言挑眉:「衛公子,屋裡請。」

  衛松林也不問緣由,直接下了馬車,然後邁入庭院。

  傅溫言詫異,衛公子怎麼也不多問幾聲?就這麼隨意?心真大。

  屋內點了香料。

  是蕭慎從曉芙手裡要來的。

  此時,蕭慎坐在堂屋上首的位置上,正飲著濃茶。

  傅溫言一進屋,也端著濃茶喝。

  唯有衛松林得了一杯菊花茶。

  衛松林終於意識到了異樣,問道:「殿下,你找我為何不直接派人去相府?」

  蕭慎不喜歡太弱的對手,他就連心思都懶得花了,直接問道:「衛大公子,你五年前為何要截殺孫長樂?也就是如今的沈顥。」

  衛松林一怔,但控制不住自己說實話:「當年是德妃給康德皇后下毒,毒藥是德妃逼著孫太醫研製出來的,沈顥五年前以藥王傳人入京,我父親擔心事發,就命我去殺了他,可誰知他會被沈夫人給救了。」

  衛松:「……!!!」他剛才都說了什麼?!

  傅溫言也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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