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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烈、風影:「……」字面上是這麼個意思。

  傅溫言略顯躊躇。殿下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此招惹孫姑娘,只怕是要當負心漢啊!

  雷雨滴在身上,傅溫言回過神,對屬下做了一個手勢:「你們幾個速速前去藥鬼谷,分開尋人,切記儘可能不要招惹水長東的人,若是起了衝突……殺無赦。」

  眾手下聽令:「遵命!世子爺!」

  與此同時,風影與風烈也朝著蕭慎離開的方向趕了過去,他二人不能明面上接近太子殿下,但暗中保護還是可以的。

  *

  曉芙背著竹簍,手中握著鐮刀,她站在一處空地上,神色戒備的看著眼前幾名黑衣人。

  又是黑衣蒙面,手握長劍,准不是什麼好人!

  曉芙的一雙水潤多情眼眨了眨,沒有到關鍵時候,她絕對不會亮出自己的殺手鐧。兄長曾經教過她,最後關頭才是決定生死的時候。

  她做出受驚過度之狀:「你……你們擋著我作甚?家中還有八十的祖父需要照料,我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黑衣人面面相覷。

  只見眼前女子,膚白體嬌,尤其是那雙含/情/眼,像極了受了驚嚇的小鹿,讓人無端生出憐憫之心。

  他們這些在刀尖上添血的男子,別說是看見美人了,就是雌兔子都少見。

  黑衣人一個個露出貪/婪/之色。遠離京城這樣久,他們已太久沒有沾過/葷/腥了。

  曉芙抱緊了懷中鐮刀:「我夫君還在家中等我,我得回去了。」

  原來是個小婦人……

  這時,一身段頎長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來,他打量了曉芙幾眼,用眼神威懾了眾黑衣人。

  他們是殺手,不是/好/色/之徒!

  殺手也有殺手的規矩與尊嚴。

  水長東問道:「這位姑娘,你可是住在附近?不知你可否見過一個嗜血如狂的男子?另外,近日來,你又可曾看見過黑衣人?」

  水長東一心以為,太子體內劇毒發作,又是無藥可解,眼下必定走火入魔了。

  曉芙:「……」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見過黑衣人,以及埋過、殺過黑衣人。

  至於嗜血如狂的人……她是當真沒有見到過。

  曉芙連連搖頭,一臉純真無邪:「這位大哥,我今日是第一次來採藥,對此處人生地不熟,若非家中祖父病重,夫君體弱,小女子又豈會這般奔波。」

  說著,她就抽泣了起來,零星落下的雨水打濕了她鬢角的髮絲,令得她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真真是我見猶憐。

  是個苦命人……

  水長東出身草莽,若非生活所迫,誰又願意練就一身本事,到處打打殺殺呢。

  弱者對弱者,總會輕易共情。

  曉芙見黑衣人頭兒的眼神少了煞氣,立刻再接再厲,哭得梨花帶雨,加之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已經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她演得甚是逼真。

  「大哥,你會殺了我麼?我自己死不足惜,我那體弱的夫君,與年邁的祖父可如何是好?我一個婦道人家當真不曾見過什麼黑衣人吶……」

  水長東很想寬慰一句。

  他也沒對這姑娘如何,她怎麼就哭了呢?

  水長東:「這位姑娘,我不會殺你,但……我暫時不能放你走。」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活人,他需要曉芙帶路,這地方實在繞人。另外,他當然不能讓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此時,曉芙不動聲色的估算了一下在場的黑衣人,她背後的竹簍里有毒蜂,奈何馬上就要大雨,毒蜂起不到最初的效果,故此,她暫時按兵不動。

  曉芙:「大哥,你真的不放我走?」

  水長東被這一聲聲「大哥」喊得心緒複雜。

  人家小婦人都喊自己大哥了,他卻要想要狠狠利用這女子,然後再殺人滅口……

  他也於心不忍。

  可他是一個殺手!一個合格的殺手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水長東決絕道:「不能!」

  曉芙在內心暗罵了數遍,表面上一副慘兮兮的可憐模樣。

  這時,蕭慎找了過來,隔著數丈之遠,他就看見了雷電交加之下的空曠地,曉芙孤身一人,孱弱纖細,正被十來個黑衣人圍困著。

  蕭慎知道,現在正是時機。

  他此刻出手相救,曉芙會記著他的恩情。「騙情」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做。

  而且,風烈與風影就在身後,他無後顧之憂。

  蕭慎從身上扯下了一塊布條,蒙住了自己的臉,他一身粗布衣裳,發冠早就不知去處,三千青絲只是用了一根竹簪子固定,一副山中閒人之態。

  故此,他拄著拐杖走來,黑衣人一時間不曾認出他就是當朝太子。更是不會聯想到,太子與一村姑成了「夫妻」了。

  「娘子!我來了!」蕭慎嗓音低沉道。

  曉芙面色一驚,立刻奔赴了過去:「夫君!」

  黑衣人當然不會允許曉芙離開,就在這關鍵之時,傅溫言的屬下,以及風烈與風影殺了出來。

  炸雷驚響,傾盆大雨驟然落下,趁著打鬥,曉芙直奔蕭慎,抱住了他的身體:「夫君,你怎麼這樣傻?」

  她很擔心蕭慎會因為黑衣人的出現,而刺激到他的記憶。

  而且,她不能保證,黑衣人不是來找蕭慎的。所以,她想要立刻帶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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