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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晚上的表演屬實精彩,就連殷顧這種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也看不出他的真實目的,但是管他呢?她現在就是氣到不行,熱身活動已經完成,她跳起來一拳就朝著男人的面門打去,隨即又被他捉住手腕。

  薄行簡把她的手放在他赤著的胸口跟前:「我臉上骨頭多,怕把你的手給硌疼了,你往這兒打,我的一顆心剛長起來,現在還是十分脆弱的階段,只要你打,我絕對會疼。」

  借著這個機會,他的手掌包著她的拳頭,十分珍貴似的握緊:「好了,你男朋友來接你了,你快回去吧。」

  殷顧一口氣憋在心口,頓時發也發不出去,忍又憋得慌,眼看江承淮快到近前,她也只能迎上去,卻見男人冷著臉掠過她,直接直奔薄行簡和晉烯而去。

  殷顧遠遠地看著,三個男人似乎是交談了幾句,氣氛一度劍拔弩張起來,但隨即又緩和下來,薄行簡像個和事佬似的,到處拍人肩膀。

  江承淮回頭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走回來:「囡囡,我們走吧。」

  她被他抱上那底盤很高的路虎車,又仔仔細細調整了安全帶的長度,系好,車頭的視野很好,車燈照出一條雪白的通道,水泥地面的裂痕都看得清清楚楚,殷顧轉頭又觀察江承淮的神情,男人面色如常。

  三秒後,單手扶著方向盤,江承淮將另一隻手伸過來,雙目仍然筆直的注視前方,他把她的臉又轉回去:」囡囡,開車的時候不要這樣看,不然淮哥容易分心。」

  他平時雖喜怒不形於色,但殷顧和他相處久了,還是能大概推斷出一些他的情緒,沒察覺到他在生氣,她放鬆了很多,略微合了會兒眼,不知不覺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被江承淮抱進了別墅。

  她迷濛著一雙眼睛,靠在他懷中小心嘟囔:「我今天遇到了很多事情,又跑了很遠的路去廣播大樓接受訪談節目的採訪,真的快累死了。」

  江承淮『嗯』了一聲,先讓她在門口的鞋柜子上坐好,彎腰把她的鞋子脫了,他沒有給她拖鞋,就這麼直接抱著她上二樓,才把她放在她臥室的床上,從浴室打了盆溫度略高的水,放在地板上。

  「你幹嘛啊?」殷顧稍微清醒了些。

  「先泡腳,這樣血液循環快些,能解你的乏累,也能驅驅你身上的寒氣。」江承淮就那么半跪在地上,替她又把襪子脫了。

  他總是就像在照顧一個小孩子似的照顧她,凡事親力親為,在外面呼風喚雨的一個人,眼下卻用大手小心的撩著水,讓她適應著水溫,殷顧並不是不感動,她發自真心的說道:「謝謝你,淮哥。」

  「謝什麼?咱們二人之間,沒必要說這樣的話。」江承淮抬頭打量著她:「囡囡,你今天有心事,對嗎?」

  殷顧便又想起白天她被蘇曉卿採訪時的情景,她與江承淮談心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他工作繁忙,而她又是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的人,這會兒難得有了傾訴欲。

  她剛剛張嘴,卻又被江承淮打斷了,他拍拍她的腦袋,脫了外套拿在手上:」腳泡得差不多了,你先洗澡去吧,我也回房間洗澡換個衣服。」

  他走出去時,隨手便將她的房門關好,殷顧將腳從盆子裡提出來,隨意擦了擦,她赤腳踩在地上,總覺得這男人好像怪怪的,有哪裡不對勁,她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也就算了。

  她洗澡的速度不算快,人也懶洋洋的,仰頭沖水的時候差點兒被嗆到,半個多小時才慢吞吞的出來,頭髮上的水珠還在,剛要抬手解浴巾,動作又頓在那裡:「淮哥?」

  明晃晃的燈光下,江承淮正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他換了一身休閒服裝,頭髮也是半乾的,此時抬頭看著她,他的目光並沒有躲閃:「需要我出去嗎?」

  「不用。」殷顧搖搖頭,她繞到衣帽間拿了睡衣,重新回到浴室內穿好,這才出來,坐在床上用毛巾擦頭髮。

  過一會兒,那毛巾就被接了過去,江承淮立在她的背後,修長的手指繞過她的長髮:「今天採訪你的那個主持人,她叫蘇曉卿是吧?她冒犯你了。」

  他用了肯定句式,就說明對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殷顧『嗯』了一聲:「她確實冒犯到我了,一上來就問我,作為女記者如何平衡家庭與工作,後來還隱隱約約暗示我,為我有沒有因為長相而受到優待,在她的口中,我仿佛不是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一個可供觀賞的花瓶,或是家庭的保姆。」

  鹿皮毛巾十分吸水,她的頭髮很快就乾爽很多,江承淮一彎腰,從床頭櫃拿了梳子,替她慢慢的梳理著,他的聲音很淡:「我理解你的感受,你一定覺得,這種話從女主持人口中問出,比被男主持人這樣提問還更讓你更難受。」

  殷顧喉嚨哽了一下,心中的委屈一瞬間就上來了:「是的,我就是這樣覺得,我本來看她業務能力蠻強,還覺得遇到了一個『盟友』,我一開始特別希望和她交朋友,像周凜那樣的朋友。」

  「很可能她生活在傳統的家庭中,被周遭的生活環境影響了,人的思維一旦固化,就很難改變,你總要學會去接受現實。」

  江承淮想了想,又說:「你不是保姆也不是花瓶,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如果我們未來能結婚,我必定不會讓你為家庭做出半分犧牲,我們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你小時候我就照顧你,照顧到最後我都習慣了,我幾乎把你當成我的小孩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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