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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小姐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

  「為什麼不問我?我想吃宮保雞丁麻辣小龍蝦麻婆豆腐紅燒獅子頭……」

  顏路清就這麼看著小黑在怨念中點了二十幾道菜,她挑了十道讓廚房去做了——晚上小黑看到桌子上擺著的菜,眼睛都直了。

  今天是小黑的生日,也是顏路清穿越了十來天第一個有慶祝意義的日子,自然得有酒。

  顏路清是一個非常愛喝酒的人,原來身體健康的時候,關係相熟一起吃過飯的同學都知道她千杯不醉——雖然沒有喝過千杯,但她確實從沒醉過。

  而這棟別墅是有地下一層酒窖的,裡面擺著無數好酒,卻被當作擺設裝飾品。顏路清知道後心疼的不行,趕緊指使大黑開了幾瓶好酒。

  小黑最先醉倒,也不知道是酒放時間太長了還是怎樣,沒多久滿桌子的人都醉得七七八八。

  顏路清和顧詞作為這裡面身體第二和第一差的人,被醫生勒令不能喝酒,但她趁著所有人都醉了之後,偷著嘗了幾口。

  幾口不過癮,再來幾口。

  顧詞忍了一晚上的喧鬧,起身要去洗澡的時候,身側突然貼過來一團熱熱的觸感。

  他低頭,看見顏路清把半張臉都貼在了他胳膊上,看不清表情,只聽到她說:「啊——太舒服了,好涼快。」

  顧詞眉梢微動,最終還是反手把她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你喝了多少?」

  顏路清用食指和小手指比劃:「我就喝了一點點。」

  顧詞輕嗤。

  嗯,億點點。

  -

  顏路清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感覺到顧詞在把她往洗手間帶,打開了水龍頭,把她的手放進了水池。

  意思應該是讓她自己清醒清醒。

  顏路清倒也想,但她現在是真的有點兒難受了。

  「靠,我頭好他媽疼啊……」顏路清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她揉了揉太陽穴,「顧詞,你能不能幫我拿點醒酒藥?」

  他沉默了好幾秒,轉身出去,又很快回來。

  燈光下,顏路清看到顧詞伸手,手掌上躺著幾粒藥丸。

  如果是別人,顏路清一定不會做這樣的要求。

  但是顧詞拿來後,她連顏色是什麼都沒看清,也沒問顧詞去哪兒找的醒酒藥,更沒懷疑他為什麼找的這麼快,就一把抓過來吞進了嘴裡。

  誰知剛挨到舌頭,她的下巴突然被鉗住——顧詞一手抓住她的臉,一手把她的背往下壓。

  「吐出來。」

  顏路清腦子懵懵的,那幾顆藥本來就沒進到口腔裡面,她剛低頭就掉進了洗手池裡,順著水流不見了蹤影。

  而顧詞的手依舊掐著她的臉頰下巴。

  他的手指很涼,很用力,她的臉被酒氣熏得滾燙,冰火交融的感覺讓顏路清控制不住地打了幾個哆嗦。

  再次被迫抬頭,顏路清背靠牆壁,看到顧詞慢慢湊近的臉,那雙眼睛在鏡片後面更顯深邃。

  「誰給的藥你都敢吃?」顧詞勾了勾唇,有種溫和教育人的意味,也有一股莫名的狠戾,「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第9章

  最近一周,顏路清自從問過那個「正常人A穿越成精神病B」的問題之後,便開始每天按時去顧詞所在的房間報導。她大概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以為顧詞還是一個視力相當差的人……

  所以不會察覺她用他房間廁所沖藥的事情。

  顧詞聽到過很多次,她的幾個保鏢懷疑「顏小姐」突然停了自己的藥,但是又都沒辦法。

  也聽到過很多次那個被叫做小黑的青年說,覺得「顏小姐」雖然有病但真的很好,又被大黑教育,她現在確實好,但你不能指望她一直好。

  性情大變是可以演,可以裝的。

  但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不吃藥會怎麼樣?

  結果因人而異,但不論會怎麼樣,都不可能是顏路清這樣。

  ——正常的生活,作息,行動,沒事人一樣調侃其他人。拿自己是精神病開玩笑,言行雖然偶爾出格,但沒有病態表現。

  她戒心極強,強到不在自己房間跑到他的房間沖藥。

  卻又毫無防備地吞他給的藥。

  從這刻起,顧詞再沒辦法再用「演」來定義這個人的行為。

  ……

  以前由於體質問題,顏路清沒體驗過喝醉的感覺。所以她對於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感受都相當陌生,她覺得自己大腦很難集中注意力,最強烈最直接的就只剩下潛意識。

  而她潛意識裡沒有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她覺得自己的臉太熱了,顧詞的手給她貼貼竟然很舒服;她覺得他湊近了看她的樣子真他媽好看,不愧是她愛的紙片人;她還覺得這幅眼鏡簡直不該是治療眼鏡,應該當作裝飾眼鏡出道,然後請顧詞去當模特代言,必火。

  她的思維跳來跳去,甚至還覺得……顧詞說的那番話,那場景,蠻像爸爸在正兒八經地教育女兒,很老父親。

  只不過他這動作特別不老父親。

  很有侵略性,很A,很讓人腿軟。

  顏路清被自己喝醉後跳躍得仿佛蹦蹦床一樣的腦迴路搞得特別想笑,但是她的臉被禁錮在了他的手指間,笑不出來。

  「誒,你幹嘛掐我臉掐這麼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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