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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說著臉紅起來:“大人,您看,我就記得您的這些優點了。”

  “你因為我的優點所以喜歡我麼?”

  “大概吧。”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呢?”

  “那也沒辦法的事情,感情嘛……”

  “那麼,可惜,”葉青瑤遺憾道,“我只能告訴你,大概是因為天生的,所以我沒有對人的愛意,任何人都沒有。”

  田雪晝又笑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愛情呢?”

  葉青瑤想到很久以前扇到自己臉上的那個巴掌,抬手摸了摸。

  感覺好像還會痛呢。

  “以前有人罵過我,說我這輩子沒愛過什麼人,”她喃喃道,“或許,我最愛的真的只有自己而已。”

  “這不應該吧,世上哪有這樣的人。您活了這麼大,就真的完全沒愛過誰?”

  “沒有。”

  “張參將?”他試探道。

  “不可能!”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並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

  “劉大夫?”

  她笑得很沒氣質:“這也不可能。”

  “呵,你自己覺得不可能,但或許說不定正是這樣的可能呢?”但田雪晝仍覺得這只是小女孩不太了解自己的想法,他循循引導,“我以前知道一種方法,讓情竇初開的人了解自己的心意,首先要閉上眼。”

  她不動。

  他看向她,認真道:“閉上眼。”

  她無奈,一來也是好奇,依言閉上。

  “然後想像一下自己身處黑暗的絕境。”他說。

  她想到以前夢中的那片深海,任憑思緒陷進去。

  “這時,你先想起一個人,除了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你有這樣一個第一刻就想起來的人……”

  她笑笑,覺得這真是無稽之談,她曾在極其恐懼的境況之下,想到的也不過只有自己。

  但田雪晝說:“那是一個你最期望看到的,你已經很久沒見到了他,所以十分思念……”

  那麼,一瞬間,這個輪廓就出現了。

  這個輪廓在她想到歐陽瑾之前,搶先了一步,占據了那個“第一”的位置。

  已經三年過去了,他死了有三年了,可她恍然發現,原來這三年裡她可以忘記任何人,卻就從來沒有真正忘記他,甚至還為他畫了一幅畫。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畫那樣的一幅畫了。

  一個瘦弱的書生,就像她畫裡那樣捧著一本書,還如生前一般,坐在東宮的石桌前:“青瑤啊……”

  “這不可能!”葉青瑤一聲低喝打斷了這個可怕的念頭。隨之,身旁一面牆應聲塌了一小片磚石,將兩人嚇了一跳。

  葉青瑤很快發現,這只是牆面受到之前的爆炸衝擊後,隔段時間吃不住勁而垮落罷了。不過這垮塌的痕跡吸引了她的注意。

  “牆後……還有一面牆?”

  ☆、第一百零五章、暗渡者

  全城開始戒嚴,誰也不能擅自外出。

  隔日早晨,葉青瑤無所事事地待在公館,這些他國的內政本就與漢人無關,她管不了。

  現在,她啃著一個餅,正在研究藏在垮塌牆面里的磚牆。這上面一串字母,看起來是這個國家的語言,但單詞的排列組合又不那麼像。這個詞讓她想起以前在計家順來的那塊寫了“李建國”的小牌子。她當時不知為何的,就對那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銅牌感興趣起來。“李建國”這個名字是大不韙,照理來說誰也不可能給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她撫摸著牆上的字跡。這面牆與最外層的新牆不同,磚石是自然的黑色,字跡正是刻在這些磚石上的。

  而這牆上的一串字跡,與那個銅牌上的異國文字一模一樣。

  她把胡秉戎叫過來,指著牆上的字問道:“胡大人,請教您,這詞什麼意思?”

  “這嘛……”胡秉戎看了半天,老老實實坦白,“不知道。”

  她訝異:“您都不知道?”

  胡秉戎道:“確實不知道,我沒見過這個詞。不過居羅的語言傳了許多年,本來就有很多詞失傳,這並不奇怪。”

  “一個國家的語言會失傳?”

  “我們自己都有好些書失傳了的,”胡秉戎笑著解釋道,“你想,商周至今,多少次起事,戰火燒毀了多少;又有如焚書坑儒般的文字獄,被牽連遭殃的有多少。”

  “那麼,我現在在他們如今的房屋牆壁上發現藏了一個他們以前失傳的詞,這不是很奇怪嗎?”

  胡秉戎再次伸手撫過那個浮雕文字,蹙眉道:“其實我以前聽過一個傳言:他們的這些建築,並不是後建的。”

  “不是後建的?”

  “他們以前就建好的,經過無數次修葺,一直沿用至今,所以有的建築新牆套舊牆。”

  葉青瑤抬頭,一眼就能看到離得最近的那一幢。那個高樓折了,但還是足夠高大,太陽落到樓後頭去,就跟太陽下山了一樣。

  “他們的房子很特別,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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