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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胡鬧……」嘴上雖制止著,但食髓知味的身子還是忍不住迎合,言斐難耐地仰起頸子。

  「你不是不肯吃飯嗎?」戚景思已經抬著腰胯,一把將人抱坐在書桌上,「那我總得換個法子喂,不能讓你餓著……」

  「你……」言斐輕微地掙扎帶出幾聲輕喘,被戚景思放平在書桌上的動作點著點欲拒還迎,「你都聽見了……還……」

  「就是因為聽見了——」戚景思一隻大手體貼地墊在言斐的腦後,唇邊輕捻著言斐的耳垂,「才要好好『獎勵』你,不是嗎?」

  小小一方書桌只能承載人半截的身體,言斐在顛簸中覺得自己搖搖欲墜,緊張地雙手攀上戚景思的脖頸。

  「你……」他慌亂又沉迷,「輕點……」

  喉間細微的呢喃耳語都被戚景思蠻橫地碾碎。

  「我……明兒……一、一早……有課……我……」

  「我會……會起不來的……」

  呼吸與汗水交融,搖曳生姿。

  「明兒的珠算課在下午。」戚景思根本不講道理,「我跟你換換。」

  *****

  李晟王朝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就像是中了什麼詛咒,光霽公子消失之後,言斐也消失三年了。

  跟光霽公子那樣活在傳言裡的半個神仙不一樣,言斐消失前實打實地當著眾人的面斷了袖,街頭巷陌里就更是津津樂道地傳著小道消息。

  直到新年剛過,言家又在掛紅貼囍,明明言家的小公子孩子都半歲了……

  於是眾人都傳著狀元郎要娶親了。

  言斐年前就帶著戚景思悄悄回來的,只是犟著成親的流程,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他一個也不肯落下,全都走一遍,也走到新的一年了,才終於等到迎親這一天。

  戚景思在京城還不宜露面,不過好在他是要「嫁」人的,一頂紅蓋頭從頭罩到尾,總得入了洞房才能掀,也沒人能瞧見新嫁娘究竟何許人。

  只是依著規矩,新人在成親前不能見面,就算同床共枕了好些年,他不拘小節,言斐可是異常守規矩。

  依著之前的約定,言斐說過再不教他一個人過年,在除夕那夜偷溜出來陪他守了歲便回了,一直是戚景思一個人呆在城郊的小院。

  今天狀元爺總算要來迎親了,戚景思穿著一聲特意裁製的寬大的鳳冠霞帔,憋在蓋頭裡上不來氣,只能悶悶地聽著桌上擱著的大雁發出咕咕聲。

  就快要後悔了。

  戚景思憤憤地想。

  言斐好像他肚裡的蛔蟲,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卡在他就要揭了蓋頭去搶親的點上來了。

  門外一陣喧囂,隔著蓋頭,他瞧見喜娘進來了。

  「新嫁娘」終於被送進轎子,「新郎官」騎著馬,戚景思總算以為能鬆口氣了,慢慢又覺得不對勁。

  他睡醒一覺還沒進城,這隊伍走得也太慢了!

  這蓋頭還算輕薄,外面看不清裡面人的長相,但裡面人能看出外面的大概。

  戚景思砸吧砸吧嘴,掀開轎簾瞧了眼外面的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想起來——

  言斐不會騎馬。

  從前他騎馬都是戚景思在身後抱著,再不濟也是戚景思牽馬,明明也沒什麼區別,但瞧著戚景思的背影,好像就不會害怕。

  現在他一個人坐在馬背上,就算有馬夫在前面牽馬,他還是緊張地攥著馬鞍子;馬夫瞧著這人嚇成這樣,也不敢走快了,牽著馬跟散步似的。

  為了這次婚事,言斐前後折騰了一個來月,兩人見不上面,就是除夕那晚也不過就是拉個手吃個飯,戚景思早就快憋死了,憤憤地咬著後槽牙,拍了拍轎廂門。

  轎外跟著的喜娘不明所以,喝停了轎子。

  戚景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出轎廂,翻身上馬,一把將言斐抱進懷裡。

  駿馬在他的胯/下丟開迎親的隊伍,一騎絕塵而去。

  「成親呢!」言斐嘴上埋怨著,可人一到了戚景思懷裡,任那馬兒跑得再快竟也一點都不覺得害怕了,只恨恨地拍了兩把戚景思的大腿,「你又胡鬧!」

  戚景思才不介意言斐那含嗔帶臊的兩巴掌,隔著蓋頭就在人臉上親了個響。

  這人只要摟在懷裡,就踏實了。

  到了言府門前,府里的小廝都看傻了眼,更別提街邊瞧熱鬧的人了。

  「這……哪有新郎官和新嫁娘共乘一馬成親的?」

  「還……還是新娘子摟著新郎……」

  「不過話說……這新嫁娘是哪家姑娘啊?」

  「真高啊……」

  「怎麼收場啊?」身邊議論紛紛,言斐雙頰緋紅,手拐子憤憤地懟了戚景思一下,「轎子都沒來,我上哪踢轎門去?」

  「踢了轎門,新郎官可是要背著新娘子進院兒的——」有蓋頭擋著,戚景思「仗勢行兇」,隔著蓋頭輕吻著言斐發燙的耳尖,調笑道:「你要背我進去嗎?」

  言斐羞臊難當,恨不能回頭一口咬死戚景思,卻陡然身子一輕。

  戚景思抱著言斐下馬,大大方方地就進了門。

  門外瞧熱鬧的人山人海,但戚景思到底身份敏感,門裡請進來的賓客並不算多;礙著言誠理夫妻在場,戚景思也沒再胡鬧了。

  一切尚算有序,一併敬茶的流程過後,只等新人拜過天地就能開席,言斐卻僵在門邊,像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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