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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戚景思急忙拽著李長就要往堤下去,「我們趕緊回去。」

  他剛拽著人走出沒有幾步,就瞧見了不遠處呆立的言斐,和言斐手裡的酒罈。

  下午堤上提前休息,牛大叔是提過今天是什麼日子的。

  他走到言斐身邊,「小叔叔……不太好了……」

  言斐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推了戚景思一把,「那你快走,快回去。」

  「你……」戚景思盯著言斐的眼睛。

  「汀縣接著就是梅雨季,我得留下看看這河堤能不能抗住;你替我跟小叔叔道個歉,跟他說這邊兒事一了結,我就回去看他——」他說著輕輕拽了拽戚景思的衣袖,「和你。」

  「好。」戚景思點點頭,「你保重。」

  他說罷直接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後突然放緩了腳步;他想起在晟京城那麼久,言斐雖然是鶴頤樓的少東家,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言斐飲酒。

  「酒不會喝就別喝了!」他扭頭從言斐喊了一句,接著聲音開始越來越小,「留著以後有機會……」

  我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起床就不太舒服,肝完二更上床就果然..發燒了qaq..所以今天來遲了,可能也肝不動二更,對不起orz..但我爭取明天可以準時!

  最近聽說全國降溫,南方魚都扛不住了,小可愛們也要保重身體鴨!!!

  第42章 奪嫡疑雲 ...

  洪水不僅衝垮了河堤, 連接沛縣與汀縣的驛道也有多段被水淹沒,雖然李長已經跑過兩趟, 頗有經驗,但小道繞行畢竟耽誤時間,戚景思趕回家門口時,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他道過謝後把馬匹交還給李長,推開果然沒有落鎖的院門,輕手輕腳地摸進了屋子。

  林煜的房間也沒有關門, 而且還亮著燈。

  戚景思站在門邊深吸了幾口氣,不斷提醒自己,就算進門瞧見林煜還在伏案疾書也不可以發火。

  當他推開房門,看見林煜斜靠在床邊, 瞧著像是睡過去了。

  可是這情景非但沒有讓人鬆一口氣, 反而讓他全身肌肉緊繃到發抖——

  林煜靠在床邊太安靜了。

  他顫抖著上前, 將要碰到的時候,睡夢中的林煜突然蹙眉輕咳了兩聲。

  直到這時, 他才總算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那隻顫抖著伸到林煜身前的手, 順勢拉過林煜身側的被褥替人搭上, 起身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 才發現冷汗已經順著頰邊淌到了前襟。

  他轉身走到林煜的書桌旁, 準備吹熄案上的燈火,才發現桌上赫然攤著一張信箋。

  從前林煜的桌上總是只放著幾本常看的書和佛經, 至於他忙活著的東西一直是遮遮掩掩,這是戚景思第一次看到有人給林煜寫信;雖然也許不太禮貌,但他還是忍不住拿起了那張信箋。

  光霽台啟,見字如晤:

  與君同窗三載,視君良友知己, 卻不料一別已近二十寒暑,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余過沛縣,幾欲與君秉燭話當年,談古今,卻不得君出見。余自明君心意,不願多做叨擾,惟偶借尺素,與君閒話兩句。

  君雖孤鶴閒雲,不涉朝堂,但以君之才學遠見,余近年寥寥數言,晟京乃至天下之局勢,必已瞭然於君之胸懷。

  當日君辭官下堂,只遺餘一言,「富貴非吾事」。然余不才與君同出朱父子門下,同受先生「位卑未敢忘憂國」之教誨,今日天下動盪既在眼前,黎民頃刻既入水火。

  余覥顏求君相佐一二,望君三思。

  尚希裁答。

  常浩軫頓首。

  寄信人常浩軫,曾與戚景思在酒樓有過一面之緣,戚景思對這人的映像已經很淺了,更多的了解還是停留在對方是與當年的光霽公子齊名的「晟京雙賢」——

  霞姿月韻常彧之。

  「你都瞧見了?」

  他正準備放回信箋,身後卻傳來一個溫和虛弱的聲音,手邊一抖,信紙就掉在了地上。

  「小叔叔……」戚景思回頭喚了聲,瞧見林煜憔悴的模樣,瞬間又氣又急,「若是我沒看見,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若還想一直瞞著你……」林煜掩唇輕咳兩聲,「就……不會讓你自己到汀縣去。」

  「可言斐他明明說……」

  「是。」林煜打斷了戚景思的話,「我起先是想瞞著你的。」

  他掙扎著想要從榻中坐起,戚景思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林煜便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可你長大了,叔叔想著,有些事兒,或許……」

  「應該讓你自己選擇。」

  戚景思抬頭,不解地看著林煜,看林煜在起身的動作後呼吸有些急促,半晌後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

  「喜歡言斐?」

  「小叔叔!」戚景思聞言嚇著似的從床邊彈開,退後幾步,「你說什麼呢!他……他是……」

  「他是男子。」林煜抬頭看著滿臉驚恐的戚景思,「你也是。」

  「可這斷袖的事兒,在咱們家——」他說著忽然虛弱地笑笑,「還算稀罕嗎?」

  戚景思偏頭躲開林煜的眼神,嘴硬道:「我沒有。」

  他還不知道,莫說他面前的是這世上最睿智玲瓏的「八斗才子」林光霽,單說這情之一事,本就是這世上最蹤跡難尋,卻也最蹤跡難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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