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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白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字。
逃!
他現在必須逃離段譽身邊。
要是晚了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保證。
下一刻路遠白就在段譽懷裡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然而段譽環在腰間的手臂就好似牢固的鎖鏈一般,不論路遠白如何掙扎,一點鬆動的跡象也沒有。
「路遠白。」
段譽冷漠的聲音響在了耳邊,讓路遠白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段譽也能明顯的感受到懷裡的人身形一僵。
一時間被眼前人氣得哭笑不得。
原來他也會心虛。
剛才幫人擦頭髮微微親密了些,路遠白都會帶著一絲幽怨的轉頭看他。
然而現在段譽將他抱在懷裡,手臂環在對方腰間,路遠白單薄的後背緊貼著段譽的胸膛,一時間親密無間,不比兩人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親密。
然而此時路遠白就像心虛的縮成一團的小鵪鶉一樣,根本不敢去看段譽一眼。
段譽抱著人,呼出的熱氣盡數撲在路遠白白皙的後頸上,「怎麼不說話?」
這一聲充滿了危險,就好似災難來臨之前發出的預警一樣。
然而現在雖然心裡害怕,但是被人圈在懷裡根本無法動作。
這就是最折磨人心的時候,明知道再待下去百分百會有危險發生,但是走又走不了,逃也逃不掉。
路遠白低垂著頭,一時間呼吸都放輕了不少,心臟在胸腔內猛烈的跳動著。
段譽抬手牽制住路遠白的下頜,隨後將他整個人向後壓去。
力道不容拒絕,路遠白的頭直接背靠了在段譽的肩頸上。
此時兩人距離極近,段譽微微垂首將頭埋在路遠白頸側,皮膚相貼瞬間讓路遠白打個顫。
段譽抬眸微微側首瞧著人,只見路遠白薄唇緊抿,一個字也說不出。
「害怕了?」
男人冷漠的聲音傳到耳邊,但聽在路遠白耳里就好似酷刑來臨前的警鐘一樣。
就像段譽說的那樣。
他確實是在害怕。
之前是他大意了,仗著那三個月的記憶完全忘記了段譽到底是個怎樣危險的存在。
段譽看著路遠白白皙的側頸,一時間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斷。
「路遠白,你也知道害怕?!」
看著此時懷裡的人害怕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一時間段譽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他給路遠白的縱容可能是太多太過了,才能讓眼前的人在明明害怕他的情況下,還能扯謊欺騙他不記得這三個月的記憶。
現在段譽只要一想到當初路遠白剛醒來是時他說的話,段譽就恨不得咬死路遠白。
不為別的,就為當初路遠白在病房內對他說的話太過絕情。
玩玩而已……
迄今為止,段譽都不知道當時路遠白是如何說出口的。
那時他以為路遠白沒有這三個月記憶,聽到後都覺得無比震驚。
然而現在知道了路遠白根本沒有忘記那三個月,再回想起對方之前的話,段譽就覺得心臟被狠狠捅了一刀一樣,鮮血淋漓。
敢這麼戲耍他的人,路遠白還是第一個。
而且對方無比猖狂,在心裡有著明顯的驚慌下,還是選擇了欺騙了他。
「路遠白」段譽捏住路遠白的下顎,微微使力,迫使著人看著他。
段譽現在對路遠白的態度並不溫柔,路遠白被迫看向段譽,一雙眼睛心虛的逃避著段譽的眼神,一時間根本不敢跟段譽對視。
段譽瞧著人,「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騙人?」
「路遠白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才讓你在我面前這麼放肆。」
段譽越說聲音越冷,環在路遠白腰間手臂的力度就越大。
「玩玩而已,虧你說得出來。」
此時男人身上充滿了怒火,一字一句都說著路遠白之前的罪行。
路遠白此時心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現在被男人圈在懷裡,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性。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現在縮頭的機會沒有了,只能伸頭了。
他是演員,什麼演不出來。
現在只需要面容冷靜看起來不那麼心虛就可以了。
他可以的。
路遠白在心裡默念,隨後強裝鎮定的抬頭看了段譽一眼。
下一刻就瞬間別過來頭。
路遠白:……
他高估自己了。
在段譽面前他的那些意志力好像根本不夠看。
段譽看著他,目光陰冷,「是不是我之前對你太好了,你才敢這樣對我。」
現在路遠白在段譽心裡就像個小白眼狼,他多少年都不曾付出過的真心,在短短的三個月之內毫無保留的全部給了路遠白。
誰知對方用完就扔,活像一個提褲子就走的渣男。
「說話!」
路遠白被嚇的毛茸茸的腦袋都抖了一下,隨後聲音跟蚊子一樣小,掰著段譽環在他腰間的手,答非所問,「你弄疼我了。」
「裝可憐沒有用。」
雖然男人嘴上這麼說,但是環在路遠白腰間的力道還是不著痕跡的鬆了松。
路遠白瞬間臉上一熱,「我沒有!」
隨後對上段譽的眼神,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慫巴巴的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