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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嘉:「......」

  這話說得她好像很饞一樣。

  其實也不是饞,只是想吃他做的東西而已。

  換言之,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對啊,想讓侯爺天天給我做東西吃。」

  元嘉回答得理直氣壯,「不行嘛?」

  秦夜天揶揄一笑,「行,怎麼不行?」

  「待庫羅北狄事了,本侯便日日守著阿元,日日給阿元做東西吃。」

  元嘉也知秦夜天政務繁忙,作為一個名為和親實則挑起戰端的侯爺,哪能真的天天給她做飯吃?

  忙裡偷閒給她做一次已是實屬不易了,身份位置擺在那兒,不能太過苛求他。

  元嘉笑道:「好,我等侯爺。」

  她突然開始期待他所說的事了後的生活。

  待庫羅納入大盛版圖,待北狄再無叛亂,待朝臣歸心,四海昇平,他們便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樣,喜歡哪個地方,便在哪個地方住上一段時間,這個地方住膩了,再換下一個地方。

  詩酒趁年華,鹹魚的終極夢想。

  那種日子單是想想便讓人很是歡喜。

  元嘉無比心動,對未來充滿期待。

  然而她不知道好事從來多磨,又或者說天公從不作美,在她看來她與秦夜天的感情進展得十分順利,是兩情相悅,而在外人看來,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威逼利誘,強占太后。

  庫羅王宮全是秦夜天的人,試圖往王宮裡安插眼線打探消息的各方勢力無功而返,他們只看到庫羅太后與秦夜天政見合一,看到庫羅太后深居簡出,也看到在沒有秦夜天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人見不到庫羅太后,就連賁陶國王這個庫羅太后名義上的兒子拜見庫羅太后都要請示秦夜天。

  這意味著什麼?

  意外著庫羅太后比賁陶國王更傀儡,更不如。

  年輕守寡的太后,血氣方剛的權臣,怎麼想怎麼讓人浮想聯翩。

  這日元嘉沒有上朝,各方勢力為元嘉鞠了一把同情淚——聽聞這位侯爺是個極度好色的主兒,也是位極其殘暴的主兒,對他投懷送抱的胡姬沒有一個能落全屍,待胡姬如此,待元嘉又能好到哪去?

  可憐元嘉公主高門貴女細皮嫩肉,如何受得住秦夜天的摧殘?

  只怕不出三日,庫羅王宮又要披白。

  林家在庫羅頗有些產業,在元嘉還未抵達庫羅時,林景深的書信已經送過來了,要他們以元嘉為主,護元嘉安平安,若是條件允許,要他們把元嘉送到一個遠離戰爭政治的地方,不要讓元嘉在庫羅艱難度日。

  這些年林尚書已不大問事,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林景深在搭理,林景深的命令對他們來講不亞於聖旨,他們自當遵從,可秦夜天看元嘉看得實在太緊,別說把元嘉偷偷送出去了,他們到現在都沒跟元嘉接上頭。

  想想林景深的囑託,林家人愁腸百結,再聽聽今日元嘉沒有上朝的消息,林家人更是著急上火。

  林景深雖出身世家,但沒有世家公子的高高在上拿底下的人當牛馬的惡習,他接手家族生意後,外派的管事們三年一輪換,既解了管事們的思鄉之苦,又讓管事們對他更加推崇。

  此時在庫羅主事的人是林景深去年新派過來的管事,素來以林景深馬首是瞻,「元嘉公主與五郎的關係不必我多說,想來你們各自清楚,若她能安穩做庫羅太后,倒也算一個好歸宿,與五郎也算好聚好散各生歡喜。」

  「可秦夜天欺人太甚,竟拿對胡姬的那一套來對待她,若她被秦夜天折磨致死,五郎豈不是顏面掃地?」

  「不能再等了,現在便行動!」

  訓練有素的人湧上街頭,又很快與街上行人混在一起,正常人根本瞧不出他們的痕跡。

  這些人能逃出普通人的監視,卻逃不過秦夜天暗衛的眼睛,秦四很快察覺到林家人的意圖,把這件事匯報給秦夜天。

  涉及到元嘉與林景深,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都是秦夜天的雷區,秦四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秦夜天的表情。

  此時秦夜天剛部署完對戰北狄的軍隊,手中的狼毫仍未放下,他的話剛說完,便見筆尖便在宣紙上暈開一點墨漬,他眼皮一跳,未說完的話生生轉了話頭,「.......林家人委實多事,侯爺何時強迫了太后?侯爺與太后娘娘明明是兩情相悅——」

  「嘖,兩情相悅?」

  「縱不兩情相悅又何妨?她現在與本侯在一起,是本侯的人,這便夠了。」

  秦夜天懶挑眉,手指輕轉,狼毫拖著墨跡擱在墨色麒麟筆架,眸中笑意更深,「本侯的人,也是旁人能覬覦的?」

  是夜,親衛出動。

  這個好不容易因秦夜天雷霆手段陷入短暫和平的庫羅國再次動盪起來。

  元嘉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直到斐文彥來找她。

  斐文彥雖然腦筋有些軸,想出的計謀也漏洞百出,但對於一個世家子弟來講,他主戰不主和,不與洛京世家沆瀣一氣剋扣邊關將士的軍資軍備,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更別提他從中穿針引線,讓不熟悉西北戰況的秦夜天對西北將士們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得益於這兩個原因,秦夜天剁完庫羅老國王扶持賁陶王子上位後,成為階下囚的斐文彥很快被人放出來,且待遇頗好,在庫羅的地位僅次於秦夜天的心腹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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