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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下一杯酒後,我就出了宴席,自顧自的走向宮外,是華府沒有選擇我。

  然而出宮的路剛走了一半,就被人攔了下來。

  「和離的聖旨晚些時候就會送到你府上。」

  我心頭微松,開口:「多謝皇上。」

  說完就準備走,仲溪午伸手似乎還想拉住我,然而一道人影卻突然閃到我們之間。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華戎舟,餘光撇到仲溪午微眯的眼睛,我趕緊把華戎舟扯開說道:「皇上,這可是官道,來來往往都是人,和離聖旨如今並未傳開,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傳出什麼謠言。」

  比如是我紅杏出牆仲溪午,才會和晉王和離之類的話。

  仲溪午眼神並未從華戎舟臉上轉開,他說:「這是誰?」

  「他只是我身邊的侍衛華戎舟,過於擔心我名譽才會冒犯皇上,畢竟如今是敏感關頭。」我趕緊解釋道,這個華戎舟平時木木訥訥的,怎麼今天竟然敢衝撞仲溪午了,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對他委以重任後太過縱容了?

  「姓華?」仲溪午眉頭越皺越深。

  我下意識將華戎舟護到身後開口:「只是同姓,不是華府之人。」

  仲溪午看著我,眼神讓我發毛,我只得放棄了出宮的打算,打了個馬虎眼便老老實實回宴席接著看戲。

  然而屁股還沒坐到位置上,獻舞的舞姬中突然飛出幾條身影,直指幾個座位,其中就有華府。

  又來?

  我是不是和這大型聚會有仇?次次都沒我好事。

  祭祖典禮也是,上次給男三的洗塵宴也是,這次還是。

  我下次打死都不參加這些爛七八糟的聚會了,危險係數太大。

  隨著一聲「有刺客」,宴席又亂成一團,我遊刃有餘的及時閃身躲在華戎舟後面。

  這次小說里不存在的行刺……目標是誰?仲溪午方才在我身後,沒來的及踏入大殿刺客就行動了,他如今被嚴嚴實實護在外面,所以這次又不是行刺皇帝。

  我默默觀察著四周的情形,然後卻看出來不對勁來。

  這次的刺客,似乎是…兩撥人,因為無論是出手的招式和彼此之間的協作,都太過……彆扭。

  華戎舟擋著我身前,將我護的密不透風,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我看到翠竹跌倒在地,她一個丫鬟,身邊沒有護衛。

  看了看我身邊的華府侍衛,我開口對華戎舟說:「你去翠竹那邊。」

  華戎舟仿佛沒聽到我說話,一動不動,我正欲再開口,突然刺客的攻勢變得猛烈起來,尤其是針對我所在的位置。

  難道目標是我?

  可是究竟是誰做的?我看向牧遙的位置,發現她身邊並未比我好上多少。

  這也太奇怪了吧?

  身邊侍衛一個個減少,看起來似乎是要對我下死手,我究竟得罪了誰?

  只是眼下的情況不容我思考,我隨著華戎舟相護一步步後退,突然後心處一陣發涼。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曾經我為仲夜闌意外的擋了那一箭時,就是這種感覺。

  來不及轉身回頭,就聽到華夫人一聲慘叫:「深兒——」

  華深?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我身子就被人推開跌倒在地。

  華戎舟反應迅速的扶起了我,我才有時間抬頭看。

  只見剛才我站立的位置,華深跪坐在地,以手拄地,他的胸膛……一柄長劍穿刺而過。

  黑衣人的目標果然是我。

  那刺客見一擊未中,便抽劍又向我襲來。

  仿佛是慢鏡頭,華深手捂胸口那個血洞,看著我咧嘴一笑,還是一如既往的傻氣。

  刺客被華戎舟擋住,我挪到了華深面前,想說話喉嚨卻吐不出一個字。

  「妹……妹妹……你……之前中箭也……也是這麼疼嗎?」華深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血慢慢在地上落了一灘。

  我伸出手,才發現我的手抖的如同是得了帕金森,我扶住他將要倒地的身子,嘴裡下意識的問:「你為什麼要替我擋」

  華深頭枕在我的手臂上,費力的開口:「妹妹……不也曾為我擋在晉王面前嗎?我……我這個做哥……哥哥的,又怎麼會對……對你視而不見。」

  華深瘦了一半的臉,已經彰顯出清俊的面容了,他擠出一抹微笑,再沒有往日的油膩和猥瑣。

  我突然想起來我之前對他的稱呼——胖粽子,紈絝,二傻子……

  可是他被我嫌棄還一直覥著臉湊過來,從來沒有因為我的惡劣態度,對我有過一絲怨言。

  這個我一直以來看不上的紈絝,卻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對華淺的真心的人。

  我深吸了口氣,才止住戰慄:「哥哥,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

  然而下一秒,我脖頸一疼,眼前一片漆黑。

  昏迷之前我的唯一想法就是——我不能昏過去,我要親眼看著華深沒事才行。

  再次醒來時,身上一陣劇痛,我睜開眼,差點又昏過去。

  因為我腳下是……懸崖,我被綁的結結實實,吊在懸崖頂的一顆樹上!

  強忍住心裡畏高的恐懼,我看向四周,不由得一愣,我發現和我一起被吊起來的還有……牧遙,我們如同兩條被掛起來風乾的鹹魚。

  她似乎還在昏迷。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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