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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動不動,原來人累到極致真的可以連命都不在乎了。

  「你是要我去拉你過來嗎?」仲溪午見我不為所動,再次開口。

  「皇上你天天很閒嗎……」我不滿的嘟囔著,還是一步步挪了過去。

  站在他身邊,我往下看去,只覺的一陣頭暈目眩,一是我有輕度恐高症,二是我看到了京城裡的大街小巷,因為通明的燈籠,被連成了一道火龍,盤旋在主幹道上。

  在這麼高的距離看下去,腳下如同盤踞著一條金黃色的巨龍。

  仲溪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是好不容易才擠出的時間。」

  看著我愣愣的模樣,他又開口:「在這裡看下去,有沒有一種把萬物全踩在腳下,三千煩惱絲都消散了的感覺?」

  我伏在欄杆上一動不動,開口:「煩惱可不會因為站的高就沒有了,站的越高,能看到的東西反而會越少。」

  仲溪午伸手重重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我惱怒的瞪著他,卻聽他說:「那也需要你上來親眼看過了才知道,若是你今天沒有費這麼大功夫爬樓梯上來,哪裡會知道別人口中的景色?」

  我揉腦袋的手一頓,詫異的問:「難不成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看風景的?」

  「看你連母后的邀約都拒了,我就好心給你分享個觀景聖地,尋常人可是見不到的。」仲溪午坦坦蕩蕩的承認。

  我有點迷糊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仲溪午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才開口:「盟友……之間不是應該互幫互助嗎?」

  我轉回頭,互幫互助?難不成他抱著和男三伍朔漠一樣的目的,想讓我搶走仲夜闌,然後他可以抱得美人歸?

  眼底的夜景還是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忍不住將身子向外又探出一些,因恐高的戰慄讓我腿軟,可是這種自虐一樣的感覺卻讓我心裡真的輕鬆了片刻,於是又忍不住將身子向外探了探。

  然而這次身子剛一動,一股大力從我腰間傳來。

  仲溪午竟然將我攔腰拉了回來。

  對上他帶著些許怒氣的眼眸,他說:「你想做什麼?」

  我就是想看看風景呀。

  不等我開口他又說:「我帶你來這裡,可不是讓你自尋短見的。」

  「噗——」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人是感覺我有多脆弱呀。

  看我努力控制,卻始終忍不住的笑聲,仲溪午的臉色似乎黑了一下。

  我這次開口:「皇上,你這舉止有點兒不合規矩吧?」

  我指著他還環在我腰間的左臂,仲溪午若無其事的鬆開自己的手,說:「怕什麼?現在晚上摘星樓都是我的人,又沒旁人看見。」

  我疑惑的歪著頭看他:「皇上你這話是鼓勵我紅杏出牆嗎?」

  仲溪午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趕緊噤聲。

  於是兩個人沉默的在在欄杆處站了很久,有夜風拂過,頭頂上的燈籠微微晃動,圍欄處的光影也隨之變動。

  風也撥亂了我的髮絲,讓我忍不住生出一種錯覺,轉過頭看向他開口:「你是不是喜……」

  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眸,腦子突然清醒,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出口時已經換了個對象:「她都已經成親了,你還依舊惦記著她嗎?」

  仲溪午看著我,眼神溫柔而堅定,讓我差點感覺我就是牧遙,他說:

  「惦記。」

  「真幸運啊……」

  對上仲溪午疑惑的目光,我笑著轉開了頭。

  牧遙真幸運,因為有這麼多人都愛她。

  仲溪午沒有再多問,轉身走向裡屋,片刻後拉著一個酒壺模樣的瓶子過來。

  「要喝嗎?」仲溪午搖了搖酒壺。

  「那是什麼?」

  「月露濃,說是解千愁,只有這個摘星樓里才有。」仲溪午解釋道。

  解千愁?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我還是伸手接過了酒壺,拔開塞子,喝了一大口,還挺甜的,還帶著些許辛辣。正好爬樓爬的有些渴了,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只覺得痛快。

  對上仲溪午瞪大的雙眼,我說到:「不會這么小氣吧?不是都給我了嗎?」

  仲溪午似乎有點瞠目結舌:「你可知月露濃是什麼?」

  「你不是說解千愁嗎?」我搖了搖酒壺開口。

  仲溪午似乎有點想笑,卻又忍了下來,說道:「那可是這世間最烈的酒。」

  我搖瓶子的手僵住了:「酒?最烈?」

  「嗯。」仲溪午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過看著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我真是……為什麼早說。

  趕緊把酒壺塞到他手裡,我說:「我先走一步。」

  仲溪午突然被塞了個瓶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跑了,他在後面喊著:「你急什麼呀?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有丫鬟。」我頭也不回的說到。

  跑到樓梯口,千芷和華戎舟在那裡守著。我的頭已經有些暈了,拼命抑制住走過去開口:「走,我們回去。」

  然而腳下已經有些軟了,想想還有20層的樓梯,我把華戎舟一把拉過來,蹦到了他的背上開口:「這次辛苦你一下,快背我下去。」

  華戎舟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僵了許久才有了動作,用手背托起我的身子,開始快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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