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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是他們, 便是汪婆子自己在聽到姜麓的指示時,第一時間也是驚呆了。這樣好的主家簡直是聞所未聞,她抹著眼淚和自己的丈夫說他們真是撞了大運。以後只要他們盡忠盡職, 王妃娘娘定然不會虧待他們。

  不僅如此,姜麓還制定了一套完善的工作制度。王府的下人們也不像別的府邸一樣可以渾水摸魚, 每個人的職責清清楚楚,一旦某處出現疏漏立馬能找出相關人員。這些制度一來是提高所有下人的積極性和責任感,二來便是杜絕有人暗中做什麼手腳。

  制度一出來, 高紀兩位嬤嬤湊在一起嘀咕半天。她們算是看明白了,別看賢王妃在鄉下長大,還真不是一般人。

  高嬤嬤忿忿不平,「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爭這個差事。」

  像她這樣的年紀, 資歷雖老卻不是最為得用之人, 想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很小。宮中爭鬥殘酷,不進則退,退則處處受氣受欺。與其坐等一日不如一日, 還不如尋個機會搏一搏。所以當初得到消息說要選人派往賢王府時,她便起了心思。

  所有人都知道姜麓在鄉野長大,需要學習教的地方很多。這樣一位在禮儀規矩上像張白紙的主子,最是容易掌控和取得信任。為了爭這個名額,她可是花了不少的銀子打點。本以為自己一來便能得到賢王妃的青眼,以後必是王府里的大紅人。誰知道不僅不被重用,且還被晾在一邊。

  紀嬤嬤倒是平靜,「王妃娘娘上回說得很清楚,只要我們安安分分的,她也不會為難我們。」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乾巴巴地等?」

  「那你還想怎麼樣?」

  高嬤嬤沒話了,大家都是宮裡混過多年的人,當然不可能彼此交心。她有她的心思和盤算,紀嬤嬤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們這樣只圖體面的人尚且討論半天,何況是像銀兒和鈴兒那樣原本要當主子的人。銀兒被姜麓放過狠話,最近都有些蔫頭巴腦。

  王府里熱鬧得緊,聽說連打掃的雜役都有一吊錢的紅封,偏生就她們這裡冷冷清清的,依她看王妃娘娘就是故意的。

  「鈴兒,你怎麼還有心思繡花?」

  「不做些事情打發打發,我還能如何?」比起銀兒的著急上火,鈴兒明顯要冷靜許多。兩人一同被賞給賢王,自賢王回京之後連面都見不著。

  鈴兒突然一聲嘆息,「後宅都是主母做主,王妃娘娘意欲一人獨寵,咱們能有什麼法子?雖說這樣的事其實全憑王爺的意思,他想寵誰寵誰。但我們總歸在後宅討生活,總不能越過王妃去找王爺。」

  銀兒心下一動,眼睛裡冒出幾許熱切。

  王爺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獨寵王妃一人。分明是王妃自己不容人,不願意替王爺張羅。若是她能先近了王爺的身,王妃娘娘又能奈何。

  主意一打定,她便行動了。

  恰好今日下人們都忙著慶賀,也沒什麼人盯著她們。她一路偷偷摸摸溜到前院,前院書房裡還亮著燈。

  等啊等,書房的門終於開了。

  銀兒激動無比,她看到俊美不凡的王爺出來了。那一身的氣度與矜貴讓痴迷心動,緊接著是面紅心跳。如此出色的男子,怎麼可能一輩只守著粗鄙的王妃一人。

  她理了理鬢髮,整了整衣裙弱柳迎風地走過去。離得還很遠,只聽到趙侍衛一聲大喝什麼人,嚇得大驚失色。

  「…王爺,是奴婢。」

  秦彥眉頭緊皺,氣勢冷得嚇人。

  銀兒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王爺,奴婢是銀兒。」

  「你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趙弈按在刀柄上的手微松,冷著臉緊盯著銀兒。

  銀兒懼怕不已,以前在宮裡就聽說過趙侍衛為人不留情面,更是聽說過殿下不近女色之事。以前她之所以沒想到先接近殿下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不想被鈴兒一說她完全忘記這事。

  眼下是又悔又怕,又捨不得錯失這個機會。

  「王爺,奴婢…」

  「滾!」

  「王爺,奴婢有話要說,是有關王妃娘娘的…」

  秦彥停下來,「王妃娘娘怎麼了?」

  「王妃娘娘她…她要趕奴婢走。」銀兒全身都在抖,她站不起來,「王爺,奴婢求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說…她說就算奴婢們是陛下賞賜的人,她也不會放在眼裡。她還說王爺您是她一個人的,不許奴婢們接近王爺…」

  「她真是這麼說的?」秦彥的聲音又冷又冰,卻聽不出喜怒。

  銀兒一喜,王爺願意聽她說話,那麼王爺肯定不知道王妃娘娘的那些心思。哪有男人願意被女子束縛,何況是像王爺這般尊貴的人。

  「是,王妃娘娘就是這麼說的。」

  「既然她已經告訴過你不許接近本王,你為何不聽?」

  「王爺…」

  「如此陽奉陰違的下人,留著何用?」

  銀兒徹底懵了,她完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王爺居然不生王妃的事,王爺竟然還護著王妃,為什麼?

  秦彥的招手,便有人上前來拖銀兒。

  銀兒急得大喊,「王爺!奴婢…」

  正在這時,她看到了姜麓,「王妃娘娘,奴婢有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麓搖著頭,慢慢朝她走近。她軟倒在地,眼神全是驚懼與害怕。那瑟瑟發抖的樣子像極風中的殘葉,惶惶無所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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