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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秦彥,那小子心高氣傲,也不知道能不能咽下之前的那口氣。如果能,那她會祝福這對小情侶。如果不能,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她樂得自在,成日悠閒地躺著看書好不逍遙。好日子不到兩天,她便被陰沉沉的少年堵在茅房外。
秦彥冷冷地盯著她,好看的薄唇緊抿著。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是心頭一緊,不知這小子又有哪根筋不對。好歹是前未婚妻上門來,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你看什麼看!女人剛上完茅房的樣子很好看嗎?」
他眼神越發冰冷,還是一言不發。
「有話就說,別在這裡聞臭味。」
「你…你什麼都不管了嗎?」
「管什麼?」
她只管這幾個孩子別走歪路,其它的她還要管什麼。他有什麼不滿的,難道是心疼前女友在這裡當牛做馬侍候別人。
看不出來啊,還挺會憐香惜玉。
「就是做個飯什麼的,還有丫頭婆子幫忙,累不著她。你要真心疼她,大可以告訴她,何必到我面前陰陽怪氣。」
他似乎怒起,目光狠戾。
她正欲從他身邊過去,冷不防被他一把攥住。他的力氣極大,她立馬感覺手腕像被鐵銬箍住一般。
「你別忘了,嫁給我的人是你!」
姜麓覺得他簡直是莫名其妙,如果嫁給他的人是姜明珠,她此應該在國公府里當她的大小姐。錦衣玉食奴婢成群,哪裡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開荒。
更可氣是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壓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揉著生痛的手腕,看著他的背影。
死小子到底發什麼瘋。
第18章 野鴛鴦
這一夜,姜麓睡得依舊香甜。和往常一樣,陶兒負責叫她起床。她打著哈欠穿衣服,眼睛閉著沒有睜開。
陶兒和她混熟以後話特別多,穿衣服的功夫。她已經知道玉氏何時起床姜明珠早上說了什麼,早飯吃什麼,姜家的那些侍衛們在幹什麼。
她一邊聽著,一邊洗漱。
從窗戶看去,正好能看到對面的偏房。玉氏站在門外,似乎是在看地里的方向。她的臉色稱不上好,眼神也是說不出來的不虞。
麥地里,秦彥雷打不動地在撥新長出來的雜草。而姜明珠則站在地梗上,端著茶水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我聽人說有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便是身處逆境也能逆流而上。以前我還不信,直到我看到殿下。殿下能遇困境也能泰然處之,真是令人佩服。世人常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覺得殿下就是那樣的人。」
「撥個草而已,姜姑娘何必給我戴高帽。」
「殿下無須自謙,反正在我心裡再無人能同你相比。」
秦彥好看的臉微變,「姜姑娘,請自重。」
姜明珠面有愧色,「是我失言,不過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聽聞殿下最近在鑽研農事,特意從京中帶了一些書,晚些時候我給你送去。」
「不用。」
「殿下何必同我客氣,我為殿下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姜姑娘,慎言!」
「我…實在忍不住,我以後不說了。」
遠處的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當他們相處頗為融洽。
陶兒氣得險些跺腳,總算是知道自己哪裡不舒服。她氣鼓鼓地收拾姜明珠送給她的那些東西,準備還回去。
還沒出門,就被姜麓叫住。
「別人送你,你收著便是。」
「夫人,那個姜姑娘她沒安好心。」
「她哪沒安心了?」姜麓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陶兒急得面紅耳赤,「夫人…你看她一點也不避嫌。公子都已經和你成親,她怎麼能纏著公子不放。怪不得她一個國公府的小姐會討好我們,她肯定是想收買人心。」
「不錯,還知道她是在收買人心。」
「夫人,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秦彥如果對她還有情,他們年輕氣盛乾柴烈火的我攔也攔不住。如果他對姜明珠無意,自然也用不著我操心。」
陶兒覺得她說得有理,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她是真的不在意,以至於看到那對少男少女在一起說話時都是笑眯眯的。不就是早戀嘛,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過她忽然發現村民們看她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古怪,還有那麼一兩個婦人對她露出鄙夷的眼神,甚至有人遠遠朝她家的方向吐口水。
因為之前教村民孵雞和種麥子的事,大家對他們的態度十分恭敬。突然之間轉變如此之快,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找上張氏,誰知張氏一見她就扭頭裝作沒看到。
「嬸子,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張氏無奈,「顏夫人,我家裡還有事…」
「嬸子別走。」
人被姜麓拉住,張氏隱約有些生氣。「顏夫人,我都說我家裡有事,你幹嘛拉著我不放…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我哪樣?」姜麓笑眯眯地看著她,「嬸子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你們做出來的醜事,還怕人說。」張氏嘀咕著,聲音很小。
姜麓耳朵極尖,聽到這話依然在笑。「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做過什麼醜事,嬸子莫不是指之前教你們養雞種麥子的事?」